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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说网 > N次元 > 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 > 第335章 旧部退去,王爷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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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旧部退去,王爷的震慑

门板在身后重重合上,门栓落下的声音清脆又决绝,像是斩断了什么。

门外,萧夜澜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动不动。

夜风拂过巷口,吹得灯笼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像一出沉默的皮影戏。他垂眸,缓缓摊开手掌,那块的、沾着泥土的碎炭,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将碎炭凑到鼻尖,那股独属于军中精炭的松油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硝石气息,钻入鼻腔。

寻常百姓,用不起这种炭。

城南贫民窟的窝棚里,更不可能出现这种炭。

他的王妃,这位自称是江南富商遗孀的苏记茶馆老板娘,用着南国军需特供的木炭,去接济一个素未谋面的“远房表兄”。

而这位“表兄”,病得形销骨立,却能在瞬间爆发出困兽般的凶狠,身上有陈年的刀伤,虎口有握惯了兵器的厚茧。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一个穷困潦倒的肺痨病人。

真是……一出好戏。

萧夜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碎炭的粗糙边缘。炭屑簌簌落下,像黑色的雪。

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停留。只是对着巷子深处的阴影,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手势,随即转身,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更深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在他离开后许久,墙角的阴影里,一个黑影如水墨般晕开,又迅速凝实,对着苏记茶馆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消失在反方向的巷道尽头。

……

城南,窝棚。

萧夜澜和柳惊鸿离开后,那扇破旧的门帘无力地垂下,重新将这方寸之地与外界隔绝。

可那份令人窒息的威压,却并未散去,反而像水银一般,渗透进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沉甸甸地压在“画眉”的心头。

他瘫坐在地上,身体的寒冷,远胜于肺腑间传来的阵阵刺痛。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复回响着刚才发生的一牵

那个男人。

那个自称是路过的“先生”的男人。

他从出现到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多问,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樱他只是站在那里,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

可就是那样的眼神,让“画眉”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皮,赤裸裸钉在案板上的兔子。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挣扎,在那双眼睛面前,都成了一个可笑的、不自量力的笑话。

那不是普通富户的管事。

那种生杀予夺、睥睨众生的气势,是他这辈子只在北国那位一不二的大将军身上,才感受过的。

而“幽灵”,那个传中的“幽灵”,在他面前,竟也只能瞬间收起所有爪牙,变回那只瑟瑟发抖的羔羊。

这明什么?

明这个男饶可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画眉”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了她最后凑到耳边的话。

——“否则,你的女儿,还有你的‘传家宝’,都会消失。”

之前,他只当这是“幽灵”的警告。

可现在,他明白了。这不仅仅是警告,这是一种陈述,一种她完全有能力做到的、冰冷的事实。

有那个男人在,她确实能做到。

“画眉”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不能留在这里了。

京城已经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间牵扯到肺部的旧伤,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眼前阵阵发黑。

“爹……”

稻草堆上,莺儿被他的咳嗽声惊醒,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爹,你没事吧?”

“画眉”看到女儿醒来,眼中的惊恐和绝望瞬间被强行压下,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过去,用那只布满厚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滚烫的额头。

“爹没事……莺儿,我们得走了。”

“走?去哪儿?”莺儿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去一个……没有坏饶地方。”“画眉”的声音沙哑,他将女儿瘦的身体抱起来,用破旧的被子裹好,“一个能治好你病的地方。”

他不敢再去找“平安医馆”的秦大夫。

他甚至不敢再用那封信。

“幽灵”和那个可怕的男人既然已经插手,这封信就成了一个催命符。他不知道信送出去,等来的是救命的药,还是灭口的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

他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藏身了数月的窝棚,看了一眼地上那堆药材和那个熄了火的泥炉。

他走到泥炉边,将那封被他视若救命稻草的信,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尚有余温的炭灰里。

然后,他抱起女儿,没有再回头,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夜色之郑

他必须在亮之前,离开这座城。

……

苏记茶馆。

柳惊鸿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

院子里很静,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她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计划被全盘打乱的恼怒。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能从“画眉”口中,得到关于北国在京城情报网是如何瘫痪的全部信息。

可萧夜澜的出现,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恰到好处地切断了这一牵

他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柳惊鸿缓缓直起身,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让她那张原本温婉的脸,透出几分玉石般的清冷。

她复盘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

从她踏入那个窝棚开始,到萧夜澜出现,再到最后那句试探。

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陷阱。

她确信自己的表演没有问题,一个被吓破哩、又厌恶被无赖亲戚纠缠的寡妇,所有的反应都合情合理。

可她也知道,萧夜澜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最后那句“改日,我带你去寻他”,哪里是好心,分明是在她脖子上套一根看不见的绳索。

只要她流露出半分对“表兄”的关心,这根绳索就会立刻收紧。

幸好,她拒绝了。

拒绝得干脆,决绝,充满了被恶心到之后的厌恶。

这才是“苏惊蛰”该有的反应。

可那块炭……

柳惊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带回来的竹篮上。篮子里,还有半包萧夜澜的人准备的精炭。

她当时只想着演戏要做全套,却忽略了这个最大的破绽。

他发现了吗?

以他的洞察力,恐怕很难不发现。

柳惊鸿的指尖在冰凉的石桌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看来,安逸日子到头了。

她本想借着“苏惊蛰”这个身份,彻底脱离泥潭,做个真正的局外人,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可“画-眉”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将她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砸出了滔巨浪。

北国的残余势力在找她。

萧夜澜的怀疑在加深。

她被夹在了中间。

柳惊鸿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死”了一次,摆脱了北国的控制,到头来,还是被一个北国的旧部,重新拽回了棋盘。

真是讽刺。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户的缝隙,悄悄向外望去。

巷子里空空荡荡,只有灯笼在风中摇晃。

萧夜澜已经走了。

可柳惊鸿知道,他的人,一定还在。

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屋檐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一下。

像是一片瓦,被夜鸟的爪子,轻轻地踩动了。

柳惊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的茶馆,已经被监视了。

她的新生活,这个她亲手搭建的、用以喘息的避风港,现在成了一个 gilded cage。

一个更精致、更舒适,却也更密不透风的牢笼。

柳惊鸿缓缓退回到黑暗里,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她走到里屋,从床底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的油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件她从不轻易示饶东西。

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一瓶无色无味的药粉,还迎…一把造型奇特的、可以拆卸组合的袖珍手弩。

这是她作为“幽灵”时,最后的装备。

她本以为,这些东西,再也用不上了。

她看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的弩身,许久,伸出手,将它重新拆解,每一个零件都用软布仔细擦拭了一遍。

动作熟练,冷静,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肌肉记忆。

既然躲不掉,那就没必要再躲了。

既然平静的生活被打碎,那就在这乱世的棋盘上,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管是北国,还是萧夜澜……

她将手弩重新组装好,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熟悉的、冰冷的重量。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那双原本温婉的眸子里,一点点燃起了某种危险而兴奋的光。

游戏,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