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王太后是个非常强势、严苛、一不二的人。”萧凤歧看了看大家,很无奈的耸耸肩,道,“对于她而言,先王并不是她的儿子,甚至不是个人,只是她的附属品罢了。”
“附属品?这是什么意思?”宋爻佳微微一皱眉,“再怎么着,他也是个有自己喜好、有自己想法的人,不是吗?”他一摊手,“王太后再怎么强势,也管不住人家的脑子吧?”
“那是你们不知道王太后的手段,我听姑祖过,先王从到大就没有享受过王太后的疼爱,他喜欢吃什么,王太后一定不会让他吃上,甚至会当着他的面,在他喜欢的食物上弄各种恶心的东西,一切你们想得到的以及想不到的,王太后都做得出来。而先王不喜欢吃什么,王太后就让他吃,他如果不吃,或者露出一点点不满,就会被内侍摁住,强硬的灌进去。”
“这是......”宋爻佳犹豫了一下,“亲娘?”
“嗯!”萧凤歧点点头,“当然,这是先王很的时候,长大了就不会这样做了,长大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王太后对于替嫁这个事儿,非常的满意,因为她不喜欢王妃,认为王妃的出现把先王从她的身边抢走,让她失去了对先王的掌控,这令她非常的恐慌。”
“这意思是,她喜欢侧妃?”
“也不喜欢,但可以为她所用。因为先王不喜欢,所以她就强迫先王必须留下侧妃,先王不想要跟侧妃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她就用各种手段逼迫他们两个......”萧凤歧挑挑眉,再次叹了口气,道,“总而言之,先王不喜欢什么,王太后就强迫他娶做什么,先王喜欢什么,王太后就想办法毁掉。”
“听着就好窒息啊!”沈茶一皱眉,看看同样眉头紧皱的楚寒,“跟这样的一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都很可怕。”她看看萧凤歧,道,“可是,辽王妃还是如约嫁入了王室。”
“没错,因为先王,如果她不让他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就带着王妃离开。”萧凤歧苦笑了一声,“姑祖这个的时候,还给先王竖了个大拇指,他是个真汉子,敢作敢当。”
“离开的意思就是放弃王位?”
“对。”萧凤歧朝着金苗苗点点头,“如果王太后最不能忍的事,那就是王位。她用了那么多年,耗尽了心血,才把这个王位夺下来,不可能允许先王这么任性,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的。”
“可依照这位王太后的性子,恐怕也不是轻易妥协的吧?”沈茶嫌弃的哼了一声,道,“不会对先王妃下过手吧?”
“大将军英明!”萧凤歧点点头,“她是通知了王妃家里的人,要好好的收拾一下王妃的,就算是坏了王妃的声名也无所谓,如果能让她......”他实在不好意思出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姑祖预判了她的预判,提前就把人接到我们府上,躲开了他们这一波的迫害。可王太后并没有放弃,还派人来了我们府上威胁姑祖,萧家可是要掂量掂量,为这么一个不讨好的女让罪王室,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王太后......”沈茶和金苗苗对望了一眼,道,“哪家的?这世上敢这么话的,好像也没几个。”
“一个贵族,名不见经传的贵族。”萧凤歧笑了笑,“到底为什么嫁入王室,就没有人知道了,只是姑祖从来不太能看得起她,提起她就用一句话概括了。”
“什么?”
“门户出来的,眼界和格局也就那样了。”萧凤歧叹了口气,“好在先王其实跟她并不是很亲近,年纪越大就越不爱跟她有什么接触,因为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尤其是先王称王之后,对王太后的态度更差了一点。或许......”他停顿了一下,道,“这个时候开始,先王就已经不是先王了?”他看向金苗苗,道,“金大人,您觉得呢?”
“基本上梳理清楚了,大家来听我聊一聊。”金苗苗敲了敲桌子,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笑眯眯的道,“我们把辽王暂且称为甲和乙,原本的那个是辽王甲,后来衍生出来的是辽王乙。辽王甲不喜欢王太后给他安排的一切,甚至厌恶王太后和她安排的所有事儿,但他不能反抗,又不想要接受,那么,久而久之,他就会逃避,逃避的结果就是他会衍生出另外一个他自己,而这个自己,全盘接受王太后强塞的一牵”
“也就是辽王甲把自己想要逃避的那些都无条件的甩给辽王乙,由辽王乙区承担,自己只享受自己喜欢的那些就好了。但是当辽王乙出现的时候,辽王甲陷入沉睡,并不知道辽王乙做了什么,对吧?”
“没错。”金苗苗点点头,“而且他并不把辽王乙当做自己,觉得是另外一个人,所以,这才会出那两个王子不是他的孩子。”
“真复杂啊!”宋爻佳叹了口气,道,“这么一,也是个可怜的人,不是吗?”
“确实是,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他懦弱,这个乙其实是衍生不出来的。”金苗苗轻轻敲了敲桌子,“他滋生了另一个自己,又不承认另一个自己,跟另一个自己争来争取,崩溃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但医案上有过记载,这些病饶结局通常都是自我了断,且最后的样子非常的惨烈。”
完,她看看若有所思的沈茶、沈昊林,又看看仿佛神游、根本没在听她话的楚寒,又敲了敲桌子。
“怎么了?”沈茶率先回过神来,“你刚刚什么了?”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我话都没有在听?”金苗苗气的双手叉腰,“你们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沈茶看了看楚寒,又看了看萧凤歧,一字一句的道,“只有喝酒、放松的时候才是那个甲,而其他的时候都是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