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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胡天佑潜伏妓院

南京城的雨夜,胡佑站在公寓的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框。

雨滴顺着玻璃滑落,模糊了窗外的霓虹灯光。

身后的桌上摊着一张被反复折叠的名单,边缘已经起了毛边。

“上级回电了。”范妮娜推门而入,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电报纸上,“所有联络站立即撤离南京,保持静默,但我们必须留下处理老徐。”

胡佑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零头。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远处日军宪兵司令部模糊的轮廓上。

新垣结衣此刻应该就在那里,这个给他名单的女人,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新垣结衣……”胡佑嘴里呢喃道。

“你还在想她?”范妮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将电报重重拍在桌上。

胡佑转过身,看见范妮娜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醋意。

他叹了口气:“我在想,为什么新垣结衣要给我们这份名单,是不是还有其他更不可告饶目的。还有,为什么刚给我们名单,老徐就暴露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也许老徐知道的太多了。”范妮娜走到桌前,手指划过名单上被红笔圈出的名字,“新垣结衣在借我们的手,清理她自己的麻烦。”

胡佑拿起名单,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恐怕不止如此!你看这几个被特别标注的名字,都是能接触到延安方面情报的高层,他们怎么可能都叛变!”

“那我们更应该立即撤离!”范妮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明显是个陷阱!”

胡佑轻轻挣开她的手,走到墙边挂着的南京地图前:“老徐在南京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

“秦淮河边的‘醉仙楼’。”范妮娜不情愿地回答道,“他在那里有个相好的妓女,叫翠云。”

胡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秦淮河畔的一个点上:“他受伤了,一定会去找最信任的人。”

“你要去妓院抓他?”范妮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知道我们在追杀他,怎么可能去人多眼杂的地方?而且那里到处都是日本特务的眼线!”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胡佑从抽屉里取出一套西装和假胡子,“你在这等我消息,如果我明中午还没回来……”

“我就当你死了。”范妮娜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抖,“然后我会亲自去杀了那个日本女人。”

胡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好。”

雨中的秦淮河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醉仙楼”的灯笼在雨中显得格外昏暗,门口两个保镖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胡佑戴着金丝眼镜,慢悠悠地踱到门前。

“先生有预约吗?”一个保镖拦住他。

胡佑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日本商社的中村一郎,慕名而来。”

保镖看到名片上的日文,态度立刻恭敬起来:“中村太君请进,我这就叫妈妈来招待您。”

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

听来了日本客人,立刻堆满笑容迎上来:“太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迎…”

“我听有位翠云姐。”胡佑操着带有日本口音的中文,“我的朋友徐先生极力推荐。”

老鸨的笑容僵了一瞬:“哎呀,不巧了,翠云今身子不舒服……”

胡佑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我只是想找个人喝喝酒,聊聊。”

老鸨的眼睛盯着钞票,犹豫了片刻:“那……中村先生稍等,我去问问翠云。”

十分钟后,胡佑被带到了二楼最里间的一个雅室。

翠云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但脸色苍白,手腕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中村先生。”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今恐怕得让您失望了,我身子不方便。”

“无妨,你坐下来陪我喝喝酒,我们聊聊。”胡佑表现的很绅士,反而让翠云有些惊讶。

翠云给胡佑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举起。

“太君,我敬您一杯。”

胡佑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这身上的伤?”胡佑关心地问道。

翠云泪眼婆娑。

“被客人打的,干我们这行,常有的事。”

胡佑看到门后垃圾桶里有带血的绷带。

“你知道谁介绍我来找你的吗?”

“不知是哪位?”翠云用手绢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道。

“徐大鹏。”胡佑需要出老徐的名字。

“这个畜生!他不得好死!”翠云咒骂道。

“姑娘怎么如此愤怒?他给你介绍客人,你不应该感谢他吗?”胡佑故意问道。

翠云咬牙切齿地道:“不瞒太君,他过要给我赎身,没想到昨晚突然来和我诀别,我只不过多问了几句,他就对我拳脚相向,他就是个畜生!”

“怪不得姑娘如此恨他,也许他结了新欢,这也是难免的事情。”胡佑假装无意地道。

“我知道他在怡红院有一个相好叫桃红,他早就想抛弃我了,还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胡佑从怀中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对自己好点。”

完就站起来要离开。

翠云看桌上一叠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道:“太君,您要走吗?您给了我这么多钱,让我伺候您一次吧。”

“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就下次吧,好好休息。”

胡佑开门离开了“醉仙楼”。

离开“醉仙楼”大门后,胡佑在雨中疾校

秦淮河畔的“怡红院”同样灯火通明,丝竹声与女子的娇笑声交织在一起。

“爷来了,有熟悉的姑娘吗?”老鸨子千篇一律地照估。

“桃红在不在?”胡佑问道。

“哎呀,真不巧,桃红姑娘正在接客,我给爷介绍个比她更漂亮的姑娘,包爷满意。”老鸨子边边往胡佑身上贴。

“她接的什么客人?”

“一个老头子,十来分钟就出来了,爷等不等?”老鸨子笑盈地问道。

“你随便安排吧,我要二楼那个雅间。”胡佑顺手扔给老鸨子几块大洋。

老鸨子答应着,吩咐人带着胡佑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