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顾老太太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他们不能为了亏待顾若晴一个人,而耽误顾家的其他孩子。
她沉默了会儿,反问道:“江耀应该已经到门口了,你不如先出去和他见见?嫁妆的事情,我们晚点儿再商量好吗?”
“不行!我现在不想出去见江耀,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我还在发烧!”顾若晴冷笑着回道:“你们自己招来的麻烦,自己解决!我管不了!”
“我现在和你一块儿去你和爷爷的房间,我要什么,你就得给我什么!”
顾若晴着,转身就往后面顾老爷子顾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顾老太太立刻跟了上去,急道:“若晴啊!你才十六岁!咱们家经济大头是在海外公司!你不懂怎么管理公司的!”
“更何况你也知道,许长夏昨狮子大开口,问我们要了十万块和一间厂房,才答应和江耀离婚,我们为了把钱凑够给她,已经是掏空了老底了!”
顾若晴一直等走到老两口的房门前,才回头朝顾老太太面无表情道:“你们能为许长夏掏空老底,就不能为我掏空老底吗?”
顾老太太愣了下。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明白,和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这个姑娘,到底心肠有多狠毒!
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不该同意把顾书庭和林思言从下乡的地方弄回来,就该让他们留在乡间僻壤!
如今,养虎为患,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开门。”顾若晴直接指着房门道:“我现在就要进去!”
两人对视了几秒,顾老太太听到前面隐约传来的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的声音,咬了咬牙,还是从身上掏出钥匙给顾若晴开了门。
顾若晴进了房间,到处翻找了一圈,从柜子里找出顾老太太最珍爱的一串南洋珠项链。
这串南洋珠,顾老太太曾经过要等她百年之后,留给姑,其中最大的一颗珠子,据有人想用一万的高价买下,顾老太太都没同意。
光是这串南洋珠,少也得值个两三万。
“我想在我将来的婚礼上,戴上这串南洋珠,可以吗?”顾若晴面无表情看向顾老太太,问道。
“若晴,要不然你再看看其它的吧!这是留给你姑的!”顾老太太神色艰难地回道。
“既然是姑想要的,那我就更想要了。”顾若晴笑着回道。
姑在这个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既然她都这么看重这条项链,那就证明这东西真的很珍贵。
她随手将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随后,她又拿起了顾老爷子最近高价买来的一块表,看了看,道:“这表,我就替你们送给江耀了,他一定会喜欢。”
“若晴啊,这可不行的!你爷爷好不容易才……”顾老太太越不想给,顾若晴便越想要。
越是难弄到手的,就一定越值钱。
她笑着看着顾老太太,没吭声。
随后,将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又翻找了会儿,找出了一只簪子,老太太一年也不见得舍得戴上一回,可见一定价值不菲。
还有一只翡翠镯子,老太太也很少戴,都是心翼翼单独收放在檀木盒子里的。
其它的东西,顾若晴看了半,也没有太喜欢的了,应该也没有特别值钱的物件了。
她顺手将翡翠镯子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虽然有一点儿紧,但能戴得进去。
戴在手上,就不怕他们抢了,他们若是抢,她就直接摔碎!谁也别想好!
“我还想要房子,以后我不想和你们住在一起了。”她想了想,又回头朝老太太道:“你现在就写个字据,把之前咱们家不要的那套老宅子给我。”
虽然是了些,那宅子是他们顾家最拮据的时候住的地方,就只有一栋两层的楼,加上一栋楼,再带个院子。
但是在顾若晴看来,单独搬过去住,已经很大了,甚至太空太宽敞了。
这么一算,也许她拿到的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他们给许长夏的。
她也不贪心,能超过给许长夏的就好,再加上,这家里已经确实没有现金了,她翻了半,就找到了一沓子几百块钱,顺手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另外,你们赶紧想办法把我妈放出来!”顾若晴朝顾老太恶狠狠道:“否则,我就告你们用家里未满十八周岁的孩子用来进行钱色交易!让你们也进去试试看,是什么滋味!”
顾老太太错愕地看着顾若晴。
面前这个人,虽然还是她认识的那张脸,但她出口的话,做出的事情,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乖乖巧巧的顾若晴了!
“若晴啊,咱们爷孙非得走到这一步吗?”半晌,顾老太太压低声问道:“这都像是仇人了!”
“咱们不是仇人吗?”顾若晴微微笑着,反问道。
在他们对林思言被抓不闻不问时,在他们看到她衣衫不整地从外面回来,却没有丝毫关切的话语,没有任何保护她的行为时,在他们任凭她高烧晕倒在床甚至连一颗药都没有送过来时,她和顾家这些人,就已经是仇人了。
“我……”顾老太太还想什么。
“话完了吗?你可以出去了吗?”顾若晴却没给她下去的机会,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接过她手上写好的房屋转让字据道:“江耀还在前面堂屋里等着呢。”
早知如此,顾老太太昨就不会去江家门上闹了!
她应该连夜把顾若晴送出国!让她销声匿迹!让大家都忘记他们家有顾若晴这个饶存在!
然而,事情已然这样,没有办法回头了。
前面的鞭炮声早就停下了。
顾老太太沉默了会儿,没再什么。
只能,幸好他们家的大头资产是在海外的公司,顾若晴还,要不了公司的股权,并且对于经营一窍不通。
这些东西,她要,就让她拿走罢了。
顾老太太忧心忡忡地回到前面堂屋时,看到了比她更忧心忡忡的顾老爷子。
她有些不解地朝自己的儿孙看了一圈,下一秒,便看到正坐在主位太师椅上的江池。
她愣了几秒,错愕地反问道:“怎么是你?江耀呢?!”
“怎么不能是我?”江池扬了扬眉头,笑着反问道:“难道你们等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