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阮千兰脸上已然失了血色,听出这位名动京城的状元郎是在话里有话的讥讽她。
没有人告诉阮千婉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能吃,那不就是在骂阮家家教不好,家风不严吗?
她的身子本就孱弱,此时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能瘫软在地,惹人垂怜。
蔺初阳抬起眉头,目光落在云倾那掺着不悦的脸上,唇角微勾。
沈清辕见她不话,便笑着继续:“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便是千婉姐的错。因为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不能吃的,而且莲心是莲子当中最苦的地方,除非入药,鲜有人吃。我以为甚少有人会不知这个常识,没想到千婉姐吃了莲心,还把气撒在了无辜的莲子上面。”
“千……千婉年纪,也不是故意的,她……她性活泼,或许是想让人陪她玩,这才……”
“如果千婉姐做错事情,阮姐全用年纪来当推托之言,那千婉姐便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人上行下效,阮姐若是没有以身作则,那千婉姐便会有样学样,直至酿成大错。”
“我……我没迎…”阮千兰面无血色,惨白着脸抬起头,立即看向蔺初阳,想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有管教好千婉,我先前一直觉得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性,所以我就没有多加管束。”
“孩子确实是应该保有自己的性,可千婉姐的行为不是性,而是恶意为之。那盘莲子是清宴从上午开始剥的,整整一个上午的努力在顷刻间被人毁坏。阮姐,如果此事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阮千兰摇着头,仅是片刻的功夫,就被沈清辕逼问出了眼泪。
她哭得好不伤心,泪珠滑落,显得那张淡雅苍白的面容更为楚楚可怜。
沈清宴翻了个白眼,指着地上的莲子,回归正题,“阮姐,我要去给玉妹妹熬莲子汤了,劳烦您和千婉姐把莲子给我捡起来洗干净,不然……”
甭想走出他们沈家别院的大门!
还真当他们沈家那么好进,来去自如呢?
从阮千兰来的时候,沈清宴就看她不顺眼,只是想着她可能是玉妹妹的朋友,便一直没有吭声。眼下见玉妹妹都没出声阻止,便知道玉妹妹和她没什么关系。
阮千婉不想降低身份去捡莲子,阮千兰就更不想了,尤其是当着蔺初阳的面,怎能做那种没有脸面的事情?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云倾,容颜凄婉,“玉姐,我代千婉向你赔罪,这莲子就由丫鬟给你捡起来可好?”
云倾走出房门,站在台阶上面,双手往后一背,笑着道:“一人做事一缺,既然是千婉姐推洒了莲子,那就应该由千婉姐给我赔罪,再你的丫鬟也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让她来捡莲子?”
“玉姐?”阮千兰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云倾那么不好话,还以为她会看在荷叶凉茶和桃酥的份上给自己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