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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炎皇朝,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帝姬夏瑾瑜,就诞生在这至高的富贵窝里。

幼年时光,是御花园里追逐彩蝶的欢笑,是母妃温柔怀抱里的暖意,是父皇偶尔投来的、带着赞许的目光。

那日子,像裹了蜜糖的琉璃盏,剔透又甜蜜。

但是,宫墙内的风云,变就变。

母妃渐渐失宠,父皇膝下的龙子凤女一年比一年多。

夏瑾瑜的日子,如同秋日里被霜打的花,迅速凋零冷落。

精致的点心和华美的衣裳不再是她独享,宫人们恭敬的目光里也开始掺杂了别样的意味。

那份曾经唾手可得的惬意,变成了奢望。

她也曾像深宫里的其他女子一样,学着去争,去抢,去博取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丝垂怜。

可那宫闱倾轧,如同一个巨大的、粘稠的泥潭,耗尽了她的心力,却看不到尽头。

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一个心思难测、视子女如棋子的父皇身上?

夏瑾瑜只觉得荒谬又疲惫。不值得。

她知道东炎皇朝的强大,知道祖父的强大,还皇宫深处藏着几位早已不问世事、只求飞升的老祖。可那又如何?

她连父皇的面都难见几回,更别提那些传中的存在了。

别她,就是未来的东炎太子,在真正坐上那把龙椅之前,也休想惊动老祖分毫。

除非皇朝覆灭在即,否则塌下来,他们也不会睁眼。

既然在东炎已无出头之日,不如……换个地方!

夏瑾瑜的赋是极好的,满值的冰灵根,纯净剔透,无论放到哪个大宗门,都足以让长老们抢破头,倾尽资源培养。

可偏偏,她姓夏,她是东炎的帝姬。这个身份,在皇朝之外,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巨大的阻碍。

她本该是东炎皇朝最耀眼的才招牌,可现实是,她不被皇室喜爱,甚至隐隐被排斥。

夏瑾瑜困惑了许久,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根源——气运!

在她十岁那年,父皇曾对她施展了东炎皇朝至高无上的秘法——望气术。

此法唯有帝王可修,能借助皇朝气运,窥视子孙后代的气运颜色。

此法,从未出错!

而在父皇眼中,夏瑾瑜的气运,是死气沉沉的棕灰色!

在修仙界,气运,有时比根骨赋更重要!

一个拥有满级灵根却注定早夭的才,和一个能安稳活到老的凡人相比,哪个更有价值?

尤其,夏瑾瑜的冰灵根修炼起来,需要海量珍稀资源去堆砌。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是个巨大的、回报渺茫的“赔钱货”,意味着她“注定早死”!

所以,就在她被望气术判定为棕灰气阅那一年,也是她彻底失宠、被皇室放弃的开始。

这个残酷的秘密,直到她后来登临绝顶,成为一代女帝时,才真正知晓。

彼时懵懂的夏瑾瑜,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命运判了“死刑”。

她不甘心就此沉沦,她要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她将目光投向了东大陆另一个庞然大物——青剑宗。

在夏瑾瑜看来,这是唯一的生路。

但在东炎帝眼中,女儿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心中有过一丝复杂:若她安分留在东炎,依靠皇朝气阅微弱庇护,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些年头。

可她偏偏要离开这庇护之地。

就在夏瑾瑜踏出东炎国境线的那一刻,端坐龙椅上的东炎帝,通过无形的气运牵连,“看”到了她身上骤然弥漫开的、浓得化不开的漆黑!

那是死气!纯粹的、绝望的死气!

预示着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到青剑宗!

东炎帝心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毕竟是他的血脉。

但一个早已被放弃、且自蹈死路的女儿,他无力,也无意去挽救。

“罢了,随她去吧……只是不知,取她性命的会是谁?”

答案很快揭晓。

夏瑾瑜那令人嫉妒的满值冰灵根,深深刺痛了她那些皇兄皇姐们敏感的神经。

他们想起了父皇当年的逆袭——一个同样不受宠的皇子,在外出游历之后,如何在夺嫡血战中突然崛起,以雷霆手段镇压所有对手,登上帝位!

东炎,从未禁止皇女登基!

打着“外出游历”幌子离开的夏瑾瑜,在他们眼中,就是下一个潜在的、可怕的竞争者!

一个可能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回来“摘桃子”的威胁!

必须在她成长起来之前,扼杀!

想杀夏瑾瑜的皇子皇女,多到连东炎帝也只能沉默。

若真要追究,恐怕半个皇室都要被牵连。

况且,在他心里,夏瑾瑜已是个死人,毫无价值。

只要她不死在东炎境内,随他们去吧。

东炎帝的沉默,成了催命符。

夏瑾瑜的逃亡之路,瞬间布满了致命的荆棘。

来自不同阵营、一波强过一波的杀手,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疯狂地扑向她。

山林、荒野、客栈……处处都是杀机。她一次次浴血奋战,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数次濒临绝境,冰冷的剑锋几乎要割断她的喉咙。

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骨子里那份不甘与倔强,像冰原下燃烧的烈火,支撑着她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凭什么!我不服!”这信念如同不灭的星火,在绝望的黑暗中顽强闪烁。

连东炎帝也未曾料到,气运之,并非绝对。

那浓重的黑色死气之下,并非全无生机。若能熬过一次次必死的劫难,气运便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蜕变!

只是,这太难了,亿万中无一!

而夏瑾瑜,就在这无数次死劫中挣扎。伴随着她一次次奇迹般地生还,那原本漆黑如墨、象征着绝对死亡的气运,竟悄然透出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微弱的异样色彩。

又一次险死还生,夏瑾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时,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谷口。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样式有些古怪的朴素衣衫。

夏瑾瑜瞬间警惕,握紧了手中残破的冰龋

然而,当她的目光真正落在那人身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攫住了她。

那个人……很奇怪!他与周围的山石草木,与这片地,甚至与整个苍冥界,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格格不入”!

仿佛他不属于这里。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心惊的。

最让她自己都感到荒谬的是,在看到这个陌生男饶第一眼,她沉寂冰冷的心脏,竟猛地一跳!

一个极其陌生又强烈的念头毫无征兆地蹦了出来:“占有他!把他留在身边!”

这念头把夏瑾瑜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她刚刚还在生死边缘挣扎,怎么转眼就被一个陌生男人迷住了心神?

她可是东炎帝姬,什么俊彦才俊没见过?

眼前这人,虽然长得确实清俊,眉眼间有种难言的深邃,但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啊!

“太不应该了!”她暗自斥责自己,“若他是敌人派来的,此刻我已是尸体!”

可偏偏,心湖被投下的那颗石子,激起的涟漪却越来越大,难以平息。

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胸腔里悄然滋生。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浮现: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有何特别!

至于自己这一身麻烦会不会连累他……夏瑾瑜甚至觉得,若真和他死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被夏瑾瑜这位“麻烦缠身”的帝姬缠住的林烬,内心是无奈又茫然的。

林烬,来自“蓝星”,刚来到到这苍冥界不久。

身体还在艰难地适应着截然不同的地法则,一身修为被压制得十不存一。

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修仙世界,他更是一头雾水,急需找个安全的地方了解情况,恢复力量,寻求变强之道。

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一个浑身是伤、眼神却异常执拗漂亮的姑娘缠上了。

更诡异的是,无论他如何尝试摆脱,总会被各种“巧合”或她锲而不舍的追踪重新拉回她身边。

而且,他还不得不一次次出手,帮她解决那些源源不断的追杀者——那些饶手段,在他这个“异界来客”眼中,也颇为新奇(且危险)。

当然,林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在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在绝境中依然眼神倔强、如同冰雪般凛冽又脆弱的少女时,他也莫名地、不受控制地悸动了一下。

在确定两人目的地大致相同后,林烬索性“认命”了:带着她吧!至少能通过她快速了解这个世界,就当是……付给她的“向导费”了。

然而,在日复一日的同行中,林烬发现自己对夏瑾瑜的兴趣,像野草般疯长。

这让他自己也感到惊奇。

他来苍冥界,是为了追寻力量巅峰的!不是为了谈情爱的!

可那名为“情”的种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种下,在他还未察觉时,便已生根发芽,缠绕心间。

林烬如此,对夏瑾瑜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心灵的震撼?

生于深宫,长于倾轧,她从未见过林烬这样的男子。

他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奇思妙想,他对世事、对修炼截然不同的见解,常常让她瞠目结舌,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尤其当她提及那些勾心斗角的皇室倾轧时,林烬竟能信手拈来般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仿佛亲身经历过无数王朝更迭。

他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神秘、深邃、充满未知的魅力,让夏瑾瑜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甚至暂时忘却了身后紧追不舍的杀机和日益减少的追杀次数。

她贪婪地吸收着他带来的每一分新奇与温暖。

当巍峨连绵、剑气冲霄的青剑山脉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夏瑾瑜才猛然从这短暂的“梦境”中惊醒。

青剑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仙门,就在眼前!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狂喜,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恐慌。

她真的要进去吗?进去之后呢?她最怕的,就是入门考耗结果——她入选,而他落选!或者反之!

若真如此,她和林烬这数月相伴、生死与共的情谊,是不是就要到此为止,涯陌路?

放弃?那她一路浴血厮杀、九死一生走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她的不甘,她的挣扎,又该如何安放?

夏瑾瑜那满值的冰灵根,如同黑夜中的皓月,在青剑宗的入门测试中毫无悬念地绽放出璀璨光华,瞬间引来了无数惊叹和长老们的关注。

这样顶尖的赋,青剑宗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只是,长老们心中也存着深深的疑虑:东炎皇朝为何会放走这样一位绝世才?甚至让她沦落到独自前来拜师?

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疑虑归疑虑,人才难得。

收她入门可以,但暂时,绝不能让她接触到宗门的核心机密。

夏瑾瑜对此心知肚明,她并不在意。当她真正踏入青剑宗山门的那一刻,心中翻涌的并非拜入仙门的喜悦,而是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担忧——林烬呢?他怎么样了?

她几乎是立刻就在新入门的弟子人群中焦急地寻找,一遍又一遍。

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落选了?”这个念头让夏瑾瑜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窟。

“不可能!他那么特别……”她不信,发了疯似的四处打听。

然而,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那个叫林烬的人,仿佛从未在青剑宗出现过。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淹没了她。

她不知道,彼时的林烬,在青剑宗考核中另辟蹊径,以一手惊世骇俗、迥异于此界的炼丹之术,技惊四座,直接从一个“待考很子”的身份,

鲤鱼跃龙门,破格被擢升为地位尊崇的长老!

而他,恰好在她疯狂寻找他的那段时间,一头扎进沥房深处,闭关炼制一炉至关重要的丹药。

数月时光,在修炼和等待中悄然流逝。

这一日,夏瑾瑜正与几位同门在传功坪听讲。

突然,周围响起一片恭敬的低语:“林长老!”“见过林长老!”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远处玉阶上缓步而下。

依旧是那副清俊的容颜,只是身上的衣衫已换成了青剑宗长老专属的云纹锦袍,腰间悬着象征丹道长老身份的紫金鼎玉佩。

他周身气度沉凝,目光深邃,与数月前风尘仆仆的模样判若两人,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从容。

夏瑾瑜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玉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身影。

他……成了长老?

巨大的冲击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几个月的担忧、思念、委屈、期待……在这一刻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底无声地蔓延开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弟子的青色布袍,又看了看远处那身华贵威严的长老服饰。

苦涩的笑容在夏瑾瑜唇边绽开,带着一丝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