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亭那双眼睛可是曾经在地下赌场看过场子的,他盯着圆桌中央升起的金属圆盘,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我们该不会是要玩轮盘赌吧......
要是全凭运气,我们还玩个屁啊!”
“那你也太瞧这个游戏了......”谢晴月轻哼一声,双臂优雅地环抱胸前,下巴微扬,带着一种掌握规则的优越福
“血斗的轮盘...可比单纯的赌命有趣多了......”
她话音刚落,“嗡”的一声低鸣,五人面前的黑色桌面上,悄无声息地升起五面暗哑的矩形屏幕。
每面屏幕都冷酷地双面显示,正面对着玩家的那面一片空白,是私密的操作区。
背面则清晰无误地暴露在其他饶视线下,上面赫然是赤裸裸的生命值与冰冷的玩家序号!
谢晴月面前的屏幕上,晏寻、唐亭、上官青橙甚至吴勉都能清晰地看到:
顶上一个鲜红的数字“1”,下方是两排,每排八颗饱满、刺目的红心,整整十六颗!
晏寻面前的屏幕背面则显示着“2”以及十四颗红心。
吴勉:“3”,十二颗红心。
唐亭:“4”,十颗红心。
上官青橙:“5”,仅有的八颗红心显得那样孤寂而脆弱。
花板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血斗的轮盘,规则流程如下:】
【游戏没有时间限制,直到玩家死亡数量过半,游戏结束】
【本场游戏共有五名参与者,故三名玩家死亡时游戏结束】
【游戏结束后,存活的玩家可获得游戏奖励】
【游戏过程中,击杀玩家亦可获得游戏奖励】
【轮盘转动,血斗开始】
【每轮游戏分为两个阶段:】
【每轮起始,第一阶段:五名玩家各强制扣除一点生命值,作为抽取铭文牌的消耗】
【玩家须在时限内,操作面板选择一个花色】
【花色选定后,面板随机生成一张该花色下的铭文牌】
【生命值为公开信息,铭文牌则为玩家个人信息】
【玩家完成第一阶段铭文牌抽取后,开始第二阶段:】
【轮盘停止转动后,会随机停于一格!该格铭文即本轮生效铭文】
【若你手中恰好拥有与生效铭文相同的牌,即可消耗此牌,发动对应效果】
【若手中牌与之不符,则无法使用】
【无法使用的铭文牌可作为手牌,留于往后的轮次使用】
【手牌上限等于场上存活人数】
【五人存活可保留五张手牌,死一人扣除一张手牌上限】
【每轮结束,超出上限的铭文牌需要选择丢弃】
【游戏过程中请按照提示音指示进行,遵守规则,违者判输,恶劣者判死】
冰冷的尾音回荡在死寂的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上官青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地又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镜框,肉肉的脸颊微微颤动,嘴角不自觉地扯动。
“没...没想到...这血斗轮盘内核居然是...卡牌构筑兼轮盘判定的...pVp桌游啊......”
她的声音有些发飘,“感觉跟我之前玩过的某款......‘好评如潮’的桌游有点像啊......”
唐亭猛地扭过头,眼中爆发出对未知规则的警觉,“真的假的?!你玩过类似的东西?”
“是...是桌游的核心策略逻辑......”上官青橙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她语速变快,“核心残酷点就在每轮强制抽牌扣一点血量!
这是把我们的生命倒计时直接摆上了牌桌!
抽牌...还是‘半盲抽’的机制,只能选花色不知道具体的作用效果......
更阴间的是抽到的牌能不能用,完全看轮盘!
轮盘转到啥生效,你才能用啥!如果不匹配,手上就只是占位置的废卡!
手牌有上限,多了就得弃,生命值上限低的玩家容错更低!
生命值的上限果然很重要......”她看向自己可怜的8颗红心,声音发紧,“如果运气背到极致......八轮...甚至可能不到八轮!
光是抽牌的代价就足以要我的命!
这场游戏...估计我是第一个死的......”
谢晴月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看向上官青橙的目光多了些不同以往的意味,“嚯?胖墩儿,脑子转得挺快嘛......
继续,我倒想听听你还能分析出些什么来......”
“就...就以前贪玩...有些桌游经验而已......”
上官青橙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低下头,声音弱了很多,“轮盘上这些不同的铭文肯定都有各自不同的作用......
虽然规则没有介绍这些铭文的具体作用,但我猜这些铭文的作用效果不外乎几大类,攻击、防御、回复、以及一些特殊的效果......
而扑克牌的花色应该就是铭文作用的分类标签......”
晏寻的眉心始终没有松开,冰冷的规则和上官青橙的分析在他脑中飞速推演、交织。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锁定了身后那堵猩红的墙壁,入座前他就注意到了红墙上的提示黑字——
【凶残的黑剑,慈悲的心脏,理智的草花,嬉闹的宝石,始于旋地转,终于轮回哀嚎】
“上官,唐亭!”晏寻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默,“你们看一眼我身后红墙上的黑字,上面的内容应该隐喻了不同花色的铭文作用类型。”
他的目光扫过谢晴月和吴勉,没有丝毫顾忌,他们本就知道规则,所以也没必要掩饰,继续道:
“黑剑就是黑桃,形容词是凶残,那么根据上官的分析,黑桃的铭文作用应该是攻击。
而心脏是红心,形容词是慈悲,对应的作用效果可能是回复或者防御。
至于草花和宝石肯定就梅花和方块,这两种花色的铭文应该属于特殊效果。”
吴勉那颗几乎被厚厚眼睑覆盖住的眼珠缓缓转动,最终落在谢晴月身上,下巴以一个极其缓慢的节奏上下起伏,嘴角扯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弧度:
“谢...晴月......”每一个字都像是费劲地从腐朽的发条钟里挤出来,“他们...都不笨...我们...也得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