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侬总部。
门突然被推开，会议室里，白乔和她的法国老师都是一愣。
费云帆沉着脸用法语了句什么，卷毛帅哥犹豫了几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会议室，看向白乔的眼神不舍且担忧，生怕她被欺负。
费云帆连眼角余光都没给他，手撑在桌上，问：
“香侬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给你培训，是让你在这里谈情爱钓凯子的？”
这话的其实很重。
费云帆刚刚在门口偷看了这么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谈情爱。
到底，还是姑娘清纯漂亮，才让对方心生好福
且在感受到对方的意图之后，白乔也非常礼貌地提醒他这是在上课，言谈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他知道这事根本不该怪到白乔头上。
但他也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就这样把责备的话出了口。
这不对劲，费云帆想。
除了紫菱，这世上不该有第二个女人能够如此轻易地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才对。
费云帆理不清心底思绪，刚想开口些什么。
但白乔已经抢先，垂着鸦翅般的长睫道歉：
“抱歉费总，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她这样逆来顺受，费云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脑海中突然想到刚刚姑娘跟那个法国人聊时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又乖又漂亮，眼里像是闪着星光。
还有之前他去接机的那次，她在舱门口回头跟绿萍话，即使侧着脸还是能看出眼眸中的笑意。
为什么。
她为什么可以对所有的人笑，但是偏偏没有对他笑过？
他费云帆到底也是香侬的总经理，是她得罪不起的金主甲方，难道这都不值得她对他笑脸相迎吗？
“为什么不对我笑，讨厌我？”
大约是女孩的眼神太干净，性子太过与世无争，费云帆在她面前竟然生不起半分遮掩的心思，直接把心头的疑问讲了出来。
白乔下意识摇头：
“不，没樱”
“那是为什么？”费云帆追问。
“因为，因为费总你……”白乔面露难色眼神纠结，“有点凶。”
她软软吐出几个字，像敢怒不敢言的白兔。
费云帆被她的样子逗笑，哼了一声，“我哪里凶？”
话出口，意识到自己居然又问了个傻问题。
从第一次见面，他让人家姑娘不准哭，冠冕堂皇什么香侬不相信眼泪。
再到后来把人家大老远喊来法国参加比赛，可真的比上之后，一会儿不让人家坐秋千，一会儿凶巴巴地威胁拍照的时候不让人家碰他。
比赛结束之后还把人扣下，课程排得满满的，威胁人家如果不答应就不能当代言人。
也亏了绿萍那个表妹陆颜是个软柿子，一点都不知道护着旗下艺人，再加上姑娘生性纯善，所以才被磋磨得这么惨。
费云帆看着眼前少女脸上初见时那点婴儿肥早已消失不见，瘦得连原本圆润可爱的下巴都尖了几分，心里莫名闪过一丝类似愧疚的情绪。
他这是怎么了。
他出身高贵，从深受法国绅士文化浸染，自认为当得起谦谦君子这四个字，对女性尤为尊重。
可到了白乔这里，却事事都成了例外。
这太奇怪了。
另一边，白乔不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见他不话，心地后退几步。
“费总，您一点都不凶，刚刚是我错话了。”
她作势要走。
却被费云帆拦住。
白乔抬眼，澄净的眸子里满是困惑。
费云帆沉默片刻，：
“后续你的培训课程量我会让人酌情减少。”
“还有刚刚那个法国人，如果你喜欢，我让秘书去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白乔听完后半句，脸猛地涨红：“没有没有，我，我没有喜欢。”
费云帆笑了。
“这么紧张，你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白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长长的眼睫又害羞地垂下去，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费云帆，她大约已经羞到直接跑掉了。
“你还，没谈过恋爱也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费云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真不喜欢他？”他弯下腰，仔细地看白乔的眼睛，像是想要从中辨认真伪。
白乔：“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费云帆直起腰，语气带着可惜，“好吧。”
白乔见他今似乎比平常要好话得多，又弱弱地问：“费总，关于您刚刚的课程安排，可不可以不要减少？”
费云帆讶异地挑眉。
白乔指尖都蜷缩在一起，“其实我很喜欢您帮我安排的这些课，每都能学到好多东西，感觉特别好，所以能不能不要减少，我想抓紧时间多学一点。”
费云帆看了她两秒，好。
他停顿片刻，又：“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以后别见到我，别总是那么害怕。”
“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其实最后这句话放在职场中可以是非常不合适，因为不管的人是否有这方面的意思，都难免引人遐想。
费云帆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
但白乔这个姑娘，她真的太干净了，竟然连这种明显有些其他意味的话都听不出异样。
只是对着费云帆乖巧点头：
“好的费总，我知道啦。”
不过她虽然答应，眼神却带着犹疑。
费云帆像是能读懂她心思：“怎么了？做不到？”
白乔压根不会撒谎，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她这个习惯跟紫菱非常相似，一旦遇到什么烦恼就喜欢咬嘴唇。
但是区别是白乔的牙齿明显更白，一颗咬在嘴唇上，非常可爱。
而且紫菱经常涂唇膏，每次费云帆看她做这个动作，都会不免担心她万一吃进去太多化学物品该怎么好。
但是白乔的嘴唇上明显什么都没有涂，莹润的唇瓣透着荷花般的粉色，然去雕饰。
费云帆的目光落在白乔嘴唇上。
而她对此却一无所觉。
“费总，我想了想，我可能还是做不到不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