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玉打了个冷战阵阵后怕袭来,忙又磕了个头:“外婆,孙女错了,孙女一时没想明白,只是想知道慧婷被那毒妇弄到了哪里,想帮她一把。”
宁老夫人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张妈妈赶紧帮老太太顺着气:“你是想帮她还是害她,告诉你多少次了,不管她在哪里受苦,也得先受着。
等风声松些,费多大的力气,外婆也会救她,可你就是不听。如今可好,连陆毅也被盯上了。让你婆婆知道,你还活不活了?”
慧玉低头哭泣,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张妈妈扶着喘不上气的老太太躺下,宁老夫人又歇了口气才道:“还要怎么和你,万一慧婷还活着,不去理她才是真帮了她。就让那贱人在那里受罪,不比你剐了她来得痛快?这是柳姨娘和慧珍的报应。
一场风波下来,李家没了,宁家就剩了我这把老骨头,算个人质。才能安稳的渡日。你再搅和进来,怕陆家没理由休你吗?”
幸好这次没上话,谁都分不清陆毅是去做什么的,就当他是去帮慧婷的吧。记得,对谁也得这么,敢出慧珍半字,是在害慧婷懂了没有?”
云雀在自己房里呆愣了好久,把彩儿,翠吓得直哭。云雀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丫鬟:“彩儿,我和翠下楼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彩儿一慌,忙跪了下来,哭道:“姐,彩儿没用,吓得腿软了,等奴婢缓过来追了下去,下面已经围满了人。到近前也没用了。”
云雀两行泪流了下来,拉了彩儿的手:“我陪你去千香院,夫人问你有没有才艺,若没有,领完了罚,就去二楼吧,明日你大婚。”
彩儿一屁股坐倒,千香院谁都不想过去,二楼更是不想,跟着姐虽也会被占便宜。可那种时候不多,也不会到床上去。
杂活她只用搭一把手,主要还是翠在做。其实比起姐,她反要清闲些。
她姿色好,有几个客人都过会赎她的话,虽都只是,可留着清白的身子到底是不一样的。真在二楼做了姐,从良也不一样了。
彩儿慌忙跪好,忙着给云雀磕头:“姐,彩儿知道错了,真是吓得腿软了。彩儿以后绝不会了,姐帮帮我。”
云雀起了身:“夫人让传的话我传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我先过去了。”
翠在旁边脸色发白,姐没她。可护主不力按是要罚的,不知自己要不要过去。
犹豫间,姐已经出了门,翠顾不得许多追了上去。
彩儿知道躲不过,这回是真腿软了。哆嗦着随后下了楼
香院,云雀拉着徐妈妈在屋角坐了。她受罚的时候,徐妈妈没少照顾她。
云雀无力的依着徐妈妈:“妈妈,我遇上难事了,您能帮我拿拿主意吗?”
徐妈妈轻抚了下云雀的头发,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倔强的姑娘:“姐吧,纵是老奴拿不得什么主意,姐把话了出来,心里总会好受些的。”
彩儿的惨叫声传了过来,云雀转头,泪水又流了下来,哽咽着道:“金爷不包李夫人了,一位姓鼓公子又包了她。竟然找了些流浪汉来折磨她。后面不知还要用什么法子,顾公子,明日要把我也包了,妈妈,我害怕。”
徐妈妈忙把她搂住,姑娘的身子有些发抖,显然是吓坏了:“好姑娘,没去求求夫人吗?你是清倌人,夫人会管的。”
云雀把头埋在了徐妈妈肩上:“求了,娘也管了,可顾公子硬要包。娘实在不行,把我送去季国公府做府妓。”
徐妈妈的肩头被打湿了:“姐,夫人是不是让您自己选?”
“嗯,娘让我明早给回话。”
“唉!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徐妈妈用手轻抚云雀的头发。
“这事难选,季国公府的府妓,老奴是知道的,不好做。客人喝得兴起,姑娘们得去厅里侍候,不分冬夏连件衣服也不给。脸上还得刺字,一辈子也去不掉。”
云雀哭出了声,徐妈妈忙住了嘴,等云雀平静了些又道:“其实照老奴,那位公子如此待李夫人,未必如此待姐。姐与他过话没有?
云雀在妈妈肩上点零头:“算是过。我觉得他会那样对我的。妈妈,我不敢想明日会怎样。”
徐妈妈把云雀从怀里推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姐,若是这样,还是去府里吧。落了风尘,哪里的日子又能好过。姐的样子好,国公府里去的不是权贵,就是巨贾。若能入了谁的眼,也能专门侍候一位的。府里和楼里不一样,客人给的赏赐,都是自己的体己,银子才真的能够傍身。”
着声音又变轻了些:“只是一辈子赎不得身了,而且一进府就得刺字,姐不可能再离开了。可有银子哪里都一样。等年纪大了,颜色退了,就得靠银子活着。
在这楼里虽可能被赎身,可妈妈真没见过几个赎出去就真能从了良的。返回来的都樱从楼里出去的,谁能看得起。
姐想想,您若一直能做着清倌人,还有个盼头。有一日做不得了,被人糊乱的糟蹋一气,谁肯赎您。年岁大了,要银子没银子。要颜色没颜色,才真凄惨了。”
云雀又把头埋进了徐妈妈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云雀不知自己哭了多长时间,等她从徐妈妈怀里出来。彩儿已经不再惨剑云雀回头看去,彩儿的嘴被堵了,人被吊了起来,脚上还拴拴着沙袋。
云雀抽泣着起了身:“谢妈妈了,我自己好好想想。”
徐妈妈只能叹息着送人出门,云雀出门前又看看彩儿,有些不忍,拂了拂问另外两位妈妈:“妈妈彩儿还要多久能回去?”
妈妈还了礼:“姐先回吧,彩儿姐的屋子还没收拾好,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
彩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云雀看她一眼,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