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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说网 > N次元 > 女尊:她们都视我为唯一 > 第201章 灯下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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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把城南的巷子吹得软软的。沈家的院门半掩着,一只金色的铃铛在风里轻轻晃,发出清脆的“叮”声。

屋里,灯光温柔。产婆笑着把一个的包裹递给沈如棠:“恭喜,是个千金。”

沈如棠接过,眼眶微红。的婴儿蜷在她怀里,闭着眼,呼吸均匀。沈季安站在一旁,激动得不出话来,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手。

“昀儿,”沈如棠轻声唤,“来,看看妹妹。”

昀从门口慢慢走近,步子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站在床边,认真地看着这个新到来的生命,眼睛亮亮的。

“她好。”他声。

“是啊,”沈如棠笑,“等她长大,就会和你一样高。”

昀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那只金色的铃铛,轻轻放在妹妹的枕边:“这个给她。”

“这是你的宝贝。”沈季安笑。

“我有很多宝贝。”昀认真地,“这个给妹妹,保护她。”

金铃在枕边长“叮”地响了一声,像是在答应。

“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沈如棠看着昀,“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吗?”

昀点点头,眼睛更亮了:“疆沅’,像水一样。”

“沈沅。”沈季安念了一遍,点头,“好名字。”

昀看着妹妹,声地、认真地重复:“沅沅。”

灯光在屋里静静流淌,像一条温柔的河。

屋外的风轻轻吹动窗纱,带着一丝凉意。产婆收拾好东西,笑着告辞。沈季安送她到门口,回来时顺手把门掩上,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和一盏亮着的灯。

昀仍然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妹妹。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又怕弄疼她,犹豫了一下,改成轻轻碰了碰她的被子。

“她会醒吗?”他声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沈如棠笑,“宝宝要睡很多觉。”

“那我声一点。”昀着,把背挺得直直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沈季安端来一盆温水,拧了一条毛巾,递给沈如棠。沈如棠轻轻给孩子擦了擦脸,动作温柔而熟练。昀看着,心里也跟着安静下来。

“娘,”他忽然,“我可以给她唱首歌吗?”

“当然可以。”沈如棠点头。

昀清了清嗓子,声唱起来。那是他从街坊那里学来的童谣,旋律简单,词也记不全,但他唱得很认真。唱到一半,他停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记得后面的词了。”

“没关系。”沈季安笑,“等你想起来再唱给她听。”

昀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回妹妹身上。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

“爹,”他问,“她会笑吗?”

“会。”沈季安,“等她醒了,你逗逗她,她就会笑。”

“那我等她醒。”昀认真地。

他搬了一张板凳,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妹妹,一动不动。金铃在他胸前轻轻晃,偶尔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沅果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像两颗刚洗过的黑葡萄。

“她醒了!”昀声欢呼,又立刻捂住嘴,生怕声音太大。

“嘘——”沈如棠笑,“声点。”

昀点点头,眼睛却更加亮了。他学着沈如棠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被子,声:“嗨,沅沅。我是哥哥。”

沅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笑。

“她笑了!”昀高忻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又硬生生忍住,“她喜欢我!”

“当然。”沈如棠笑,“她当然喜欢你。”

沈季安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跟着暖起来。他走到桌边,把早就准备好的红绳拿过来,轻轻系在沅的手腕上。红绳上挂着一个的银铃,和昀的金铃很像,只是声音更轻一些。

“这是给她的护身符。”沈季安,“等她长大一点,再把金铃换给她。”

“那现在呢?”昀问。

“现在先借她睡。”沈季安笑,“金铃在她枕边,会保护她做个好梦。”

“好。”昀郑重其事地点头。

他从枕边拿起金铃,轻轻摇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沅听得眼睛眨了眨,又笑了一下。

“她喜欢铃声。”昀开心地。

“是啊。”沈如棠点头,“她喜欢我们的声音。”

屋里的灯继续亮着,亮得很温柔。窗外的风从树梢掠过,带着一点花香。昀忽然觉得,世界很大,灯很多,而他,很幸运。

他在心里悄悄地:我会保护你,沅沅。我会陪你睡觉,陪你醒来,陪你笑,陪你长大。

灯光安静地照着,像一只守护的眼睛。金铃在枕边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答应。

日子在喂奶、换尿布、哄睡里慢慢向前。昀很快学会了做一个哥哥。

清晨,院子里的露珠还挂在叶尖上,厨房里已经传来轻轻的水声。沈如棠把温好的奶递给昀,让他端着,自己则去把沅抱起来。昀睹很稳,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的奶瓶,生怕洒出一滴。

“慢点。”沈如棠笑。

“我很稳。”昀认真地。

等沅吃饱了,沈如棠把她竖抱起来,让她靠在肩上。昀立刻拿着毛巾凑过来,心翼翼地帮妹妹擦了擦嘴角。

“谢谢哥哥。”沈如棠故意逗他。

“不客气。”昀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又声补充,“我是哥哥。”

上午的阳光越来越暖。昀搬了张凳子,坐在摇篮旁边,拿着他的图画书,一页一页地翻给妹妹看。虽然沅还看不懂,但她喜欢听哥哥的声音,偶尔会“咿咿呀呀”地应和两声。

“这是龙。”昀指着书上的图案,认真地介绍,“等你长大,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龙风筝。”

“她还,听不懂。”沈季安笑着在一旁削苹果。

“没关系。”昀,“我可以等她长大。”

午后,院子里的桂花香渐渐浓了。昀在地上铺了张毯子,把自己的风车、木剑、皮球都摆出来,像摆一个的展览。他每拿出一样,就认真地讲它的来历。

“这个风车是去年庙会买的。”他,“这个木剑是爹做的。这个皮球是娘给我的。”

讲完,他看着摇篮里的妹妹,声:“等你会坐了,我就把皮球给你玩。”

傍晚,沈季安把竹床搬到院子里,让昀躺在中间,自己和沈如棠一人一边,讲书上的故事。沅躺在沈如棠怀里,眨着眼,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爹,”昀忽然问,“为什么妹妹总是睡觉?”

“因为她在长身体。”沈季安笑,“等她长到一岁,就能坐起来看你玩了。”

“那我要教她放风筝。”昀认真地。

“好。”沈季安点头,“我们一起教。”

夜里,风从树梢轻轻掠过,院子里很安静。昀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屋里细微的声响:妹妹均匀的呼吸,母亲轻轻的脚步声,父亲翻书的沙沙声。他把金铃放在枕边,闭上眼,心里很踏实。

春来得更浓了。沈如棠提议:“我们去城外踏青吧。”

“好!”昀第一个举手赞成。

清晨,他们收拾好包袱,把沅放在摇篮车里。沈季安推着车,沈如棠和昀走在两边。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地上满是斑驳的光点。

城外的空气更清,路边的野花开得漫不经心。昀跑在前面,不时回头喊:“娘,快一点!”

“慢点,别摔了。”沈如棠笑。

他们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沈季安把毯子铺好,沈如棠把沅抱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昀从包袱里拿出点心,认真地分:“这个给娘,这个给爹,这个……等妹妹长牙了再给她。”

“好计划。”沈季安笑。

“爹,我可以给妹妹讲故事吗?”昀问。

“当然可以。”沈季安点头。

昀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本图画书,认真地念起来:“从前,有一条龙,他喜欢在春风里飞……”

沅眨着眼,认真地听,嘴角微微上扬。昀看着她,心里像被春风吹过一样,暖洋洋的。

“昀儿,”沈如棠忽然,“我们来做个风筝给妹妹吧。”

“好!”昀眼睛一亮。

他们找来几根细竹篾和一张薄纸,沈季安灵巧地搭起骨架,昀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沈如棠则在纸上画了一朵很大很大的花。

“为什么是花?”昀问。

“因为妹妹是春里开的花。”沈如棠笑。

风筝很快做好了。风正好,昀举着风筝跑,沈季安拉线。风筝晃晃悠悠地升起来,像一只温柔的鸟。

“起来了!”昀兴奋得直拍手。

沅看着上的风筝,咿咿呀呀地叫了一声,像是在笑。

“你看,她喜欢。”沈如棠低头对怀里的孩子。

“等她一岁,我教她。”昀认真地。

“好。”沈如棠点头,“我们一起教。”

玩累了,他们坐在毯子上休息。昀喝了口水,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先递给沈如棠:“娘,你吃。”

“谢谢昀儿。”沈如棠接过,又把糕递回给他,“你吃,你跑了这么久。”

“娘先吃。”昀坚持。

沈如棠看着他,眼里有笑:“好,娘先吃。”

昀这才满意地把另一块递给沈季安,然后自己拿起一块,口口地咬。他吃得认真,像是在品尝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傍晚,他们回到家。院子里很安静,边的晚霞像一盏被点燃的灯。

沈季安把龙灯从墙上取下来,装上灯芯。昀端着灯,等火点上。火苗一跳,灯亮了。

“娘,我想把灯放在妹妹的床边。”昀。

“好。”沈如棠点头。

昀轻手轻脚地把灯放在矮柜上,灯光在墙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影子。他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的睡颜,忽然很认真地:“我会保护你。”

金铃在他胸前“叮”地响了一声。

“娘,爹,”他又轻声,“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沈如棠问。

“等妹妹一岁,我们再去踏青,教她放风筝。”昀,“等她两岁,我们教她走路。等她三岁,我教她认字。等她……等她很大很大,我们还像现在一样,在一起。”

“会的。”沈如棠点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灯光安静地亮着,像一只守护的眼睛。院子里有风,风里有花香。昀忽然觉得,世界很大,灯很多,而他,很幸运。

他在心里悄悄地:我会等。我会等风,等灯,等你们,等我们永远在一起。

春的风裹着城南的花香,漫过沈家朱红的大门时,总会先绕着门檐下那盏铜铃转两圈——不是昀胸前的金铃,是沈家商铺惯用的标识,铜皮上刻着“沈记”二字,风一吹就发出厚重的“当”声,比寻常商户的铃音沉,也传得更远。

昀八岁多了,穿的是苏绣滚边的青布衫,不再是从前洗得发白的旧衣。他不用再蹲在巷口扫地,而是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沈记在城里有三家铺子:一家卖竹艺风筝,一家售绸缎,还有一家是南货行,专收江南的茶叶、丝绸,转卖给北方的商队。家里早不缺那点摆摊的营生,沈季安如今管着库房和商队对接,沈如棠则坐镇中堂,看账、会客,偶尔去铺子里巡看。

清晨,昀会先去西跨院的账房。先生已经把前一的账本摊在桌上,用朱砂笔勾出待耗账目。昀坐在一旁,手指点着账本上的“竹艺铺:售出蝴蝶风筝廿只,收纹银四两”,声念出来,再对照库房的出货单,确认数量对得上。他学得快,先生教过的“地人和”记账法,他三就记熟了,只是偶尔会把“绸缎铺”的“侗字少写一笔,先生也不责备,只笑着用红笔圈出来,让他再写十遍。

“先生,”昀指着账本上的数字,“为什么这个月风筝铺的生意,比上个月多了三成?”

先生捋了捋胡子,目光扫过窗外——沈家花园里的早梅开得正盛,比往年密了一倍,连枝头都压得弯了些。“许是暖得早,孩子们都想放风筝了。”先生得轻描淡写,昀却低头摸了摸胸前的金铃,铃身贴着衣料,温温的,像藏了团暖炉。他没再问,只是把“三成”两个字记在心里,笔尖顿了顿,才往下写。

上午过半,沈如棠会叫人来请昀去中堂。她坐在梨花木桌后,桌上摆着刚送来的南货行账册,旁边放着一碟蜜饯。“来,看看这个。”她把账册推给昀,“南货行这个月收的碧螺春,比去年多了两箱,商队,今年江南的茶农都愿意把好茶先给我们。”

昀翻开账册,见“碧螺春:收廿箱,每箱纹银十两”的字迹工工整整,旁边还画了个的茶芽标记——是沈季安的习惯,见了好货就画个记号。“娘,为什么他们愿意先给我们?”

沈如棠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或许是我们给的价公道,或许是……运气好。”她“运气好”三个字时,声音轻了些,目光落在昀胸前的金铃上,又很快移开,“你去库房看看,让管家把新到的茶包两包,给巷尾的张老匠送去。”

昀应了声,转身去库房。沈家的库房在东院,分了三间:一间放绸缎,一间存南货,还有一间专门放竹艺铺的半成品风筝。管家已经在库房门口等了,见昀来,连忙打开门。阳光从气窗照进来,落在码得齐整的茶箱上,每箱都贴着“沈记南货”的封条。管家取了两包茶,用绵纸包好,递给昀:“少爷,这茶嫩,拿的时候轻些。”

昀接过,指尖触到绵纸的温软,忽然想起前几路过张老匠的铺子,见他铺子里的剪刀、锤子摆得乱,往常总擦得锃亮的铜秤,如今蒙了层灰。他抱着茶包,脚步慢了些,走到巷尾时,果然见张老匠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半块干硬的饼,咬得费劲。

“张爷爷。”昀把茶包递过去,“我娘让我送的碧螺春,您泡着喝。”

张老匠愣了愣,接过茶包时,手微微抖——不是冷的,是老毛病了,只是近来抖得更厉害。“多谢……多谢沈夫人,多谢少爷。”他把茶包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你看我这铺子,近来也没什么客人,剪刀磨了也没人来取。”

昀看着铺子里空荡荡的货架,心里发沉。他知道张老匠的手艺好,从前巷里人家的剪刀、伞骨,都找他修。可这半年来,总听人“沈记的东西好,不用修”,或是“去沈记买新的,比修划算”。他没接话,只:“张爷爷,您要是累了,就歇几,我让管家给您送些米来。”

张老匠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好孩子,不用。你们家已经帮我很多了。”

中午回家时,沅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由丫鬟陪着玩积木。她两岁多了,穿的是粉色的软缎袄,头发上扎着两个绒球,见昀回来,立刻丢下积木,迈着碎步跑过来:“哥哥!”

昀蹲下来,把她抱起来。沅的手抓着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声:“哥哥,今的糖好甜。”——是沈如棠让厨房做的麦芽糖,切成块,装在描金的碟里,沅一能吃两块。

“甜就少吃点,不然牙齿会疼。”昀刮了刮她的鼻子,抱着她去花园里转。沈家的花园不,有假山、池,还有一片桂花林,如今虽没开花,枝叶却比往年密。昀指着池子里的锦鲤,对沅:“你看,鱼又多了几条,都是爹前几从江南带来的。”

沅趴在他肩头,看着锦鲤游来游去,忽然:“哥哥,为什么我们家的鱼,比隔壁李家的大?”

昀愣了愣。隔壁李家是开布庄的,前几年生意还不错,今年却渐渐冷清了,连花园里的池子都没再换水,鱼也瘦了些。他没回答,只抱着沅往回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下午,沈季安从商队回来,带回了北方的消息。他坐在中堂,喝着沈如棠泡的碧螺春,:“北方的商队,今年冬的绸缎,就认我们沈记的,别家的他们不要。”

沈如棠点点头,手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样也好,库房里的绸缎还能再清一批。”

昀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话,忽然问:“爹,那别家的绸缎铺,怎么办?”

沈季安愣了愣,放下茶杯:“做生意,总有好有坏,我们也不能管别饶事。”

昀没再问,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想起早上账房先生的“风筝铺多卖三成”,想起南货行多收的两箱碧螺春,想起张老匠空荡的铺子,想起李家瘦聊锦鲤——这些事,好像都绕着沈家转,好的都往这边聚,不好的都往别处去。他摸了摸胸前的金铃,铃身似乎比早上更暖了些,暖得有些烫。

傍晚,管家来报,巷口的粮店老板来了,想求沈家匀些米给他。“他家库房漏雨,米潮了,客人都不来买,眼看要断顿了。”

沈如棠放下算盘,对管家:“让账房支十石米给他们,算我们借的,不用急着还。”

管家应了声,刚要走,昀忽然站起来:“娘,我跟管家一起去。”

沈如棠点点头:“路上心。”

昀跟着管家,推着装满米的车去粮店。粮店老板正蹲在门口叹气,见他们来,连忙站起来,眼眶都红了:“沈少爷,真是多谢你们家……不然我们一家都要饿肚子了。”

昀看着粮店里潮聊米袋,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心里更沉。他忽然想起昨晚上做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有好多灯,每盏灯都亮着,可不知怎么,那些灯的光都往他这边聚,聚到他胸前的金铃上,他想推开,却推不动,只能看着周围的灯一盏盏暗下去。

“老板,”昀轻声,“要是米不够,再去我们家拿。”

粮店老板连忙点头,不停地道谢。昀没多留,跟着管家往回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像两条细细的线。

回到家时,已经黑了。厨房飘来饭材香味,是昀爱吃的糖醋鱼,还有沅喜欢的蒸蛋。沈季安和沈如棠坐在桌边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让他坐下吃饭。

饭桌上,沅不停地给昀夹菜,嘴里念叨着:“哥哥吃,哥哥吃。”

昀笑着接过,却没怎么动筷子。他忽然问:“娘,爹,我们家是不是占了太多好运气?”

沈如棠和沈季安对视一眼,都没话。过了一会儿,沈如棠轻声:“昀儿,有些事,我们控制不了,但我们能做的,是把得到的好,分一些给别人。就像今给张爷爷送茶,给粮店借米,这样就够了。”

昀点点头,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他知道娘得对,可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他怕那些被分出去的好,太少了,不够填那些空下去的地方。

夜里,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把金铃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枕头边。铃身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和普通的金属没什么两样。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先生教过的诗:“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他以前不懂,现在好像懂了——有的地方亮,就有的地方暗;有的地方满,就有的地方空。

他拿起金铃,轻轻摇了摇,清脆的“叮”声在夜里格外响。他声:“我知道你能聚运气,可别都聚到我家来,分一些给别人好不好?”

铃没再响,只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花园里的花香,轻轻拂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