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后,孟不肯下车,低下头从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这不是我家。我家不是这里!”
毛总问:“那到底是哪里?”
他又了一个地方。
于是,代驾重新导航。
孟开始讲起自己的事情,并大声问毛总:“我厉不厉害?你呀!”
毛总一味沉默。
孟开始摇前面司机的座椅靠背。
毛总把他的手拿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上来。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哥,脾气还挺好的。笑着问卓然:“这孩子喝了不少啊。”
卓然:“是不少。”
到了他的地方,毛总拉他下车,他一下车,抬起头看了看高高的楼盘,错了。他家不是这里。
这晚上,在路上兜兜转转了两三个时,他一直不肯家在哪里。
毛总:“我去酒店给你开个房休息一晚上吧?”
孟:“不行!我不回家,我女朋友会生气的!”
毛总冷声问:“你女朋友生气?怎么这么晚了连个电话也没打给你呀?”
孟一下被激怒了,大声吼道:“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毛总粗声:“我管你爸是谁!”
孟:“你别看我叔现在人模狗样的,哼哼,当初要不是我爸。。我爸。。”
又用手指着毛总:“你们都算个逑!像你这种农民、穷鬼,连给我爸提鞋你都不配,要是早几年你都没资格和我一起吃饭,你们都算个毛线!”
毛总吼道:“你给我消停点。要不把你甩在路边我们走了!”
孟:“你敢甩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毛总不冷不热地慢吞吞:“你是个屁!”
卓然对毛总:“他喝醉了,你和他什么呀。”
毛总厉声道:“我再问你一次:家在哪里?”
孟:“在手机里。有以前打车的记录。”
毛总命令式地:“把你手机打开!”
打开手机后,两个人在后面一阵捣鼓,毛总又报了一个地址。
这次应该是对的, 区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
这个区里面电梯不用刷卡就可以直达任何楼层。
孟按了十二楼后,却打不开门,:“肯定是我女朋友生气,把门反锁了。”
完就用力开始敲了起来。
里面有女孩问:“谁呀?这么晚了。”
孟:“开门!是我。”
里面的人骂道:“有病啊,再敲我就报警啦。”
孟:“她真的生气了。”
毛总面色铁青地:“你里面是你女朋友,那你就再敲吧!继续敲!一直敲到开门为止。”
卓然声:“他会不会喝醉了敲错门?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孟总他到底住几楼。”
毛总用眼神制止李姐话,又摇了摇头。
孟又开敲。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Jc叔叔来了。
孟开始和人家东扯西拉的。
一个Jc叔叔对同来的队友:“不行就带回去慢慢问!”
毛总一个耳光就朝孟扇了过去。
这一耳光可不轻,孟的身体朝后倒去,脑袋差点就碰在了门把手上。
如果把头戳出个窟窿来就麻烦了。
毛总并没有停下来,又照着地上的孟连踹几脚,弯下腰给了他几拳加几个耳光。
他出手得太出乎意料了,下手又重又狠,动作干净利落。
Jc叔叔等他打了几拳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卓然吓住了,大声:“毛大军,你干什么?”
毛总又照着孟踢了两脚,喘着气对Jc:‘家里的孩,不听话。在外面喝了酒乱敲门。我会好好教育的。’
孟没有叫疼,也没有挣扎,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听声音马上就要睡着了。
毛总:“你是王鞍!”
完拿了手机出来,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孟大哥,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啊。’
那头问:“你们回家了吗?把孟送回去啦?”
毛总:“还没呢。孟喝醉了扰民,把Jc都给招来了。要带他回局里去。我就想问问他家住哪一层楼,尽快把他送回去。”
挂羚话,毛总对Jc:“对不起啊,这么晚辛苦你们了。我马上把他带回去。”
Jc:“住哪一层啊?你也别再打他啦。我们帮着你一起把他弄回去。”
毛总又踢了他一脚:“起来!”
孟挨了揍,总算踏实了,短短时间就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几个人把他架回到家门口后敲门,里面还真有女孩出来开了门。
女孩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见到外面站着这么多人,表情略一怔,就见怪不怪地埋怨道:“又喝多啦?”
转而马上对着其他人露出一点笑意:“谢谢你们送他回来啊。”
毛总:“人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了。”
两个人下楼,重新叫了代驾回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毛总衬衫也皱了,下摆从裤腰里掉了一半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袖扣解开,把袖子捊到了手肘上。
黑着一张脸,在不甚明亮的路灯下快速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像穿行在黑夜里的罗刹。
卓然跑着跟在他身边。
在车上,卓然看着匪里匪气的毛总问:“今这事,怎么收场?”
毛总气鼓鼓地:“收什么场?不用收!”
卓然:“你到底是怎么啦?”
毛总口齿清晰地:“先回去再吧。”
可那晚到家后,已经凌晨四点了。毛总不但没有解释,还拒绝了卓然去房间守着他洗澡。
经过走廊的时候,艳群大概听到响动,穿着睡衣把头从房门口伸出来看了一眼,卓然:“你别管了。快睡吧。”
艳群问:“又喝多啦?你一个人能弄得动他吗?”
卓然:“他没有喝醉。”
艳群把头缩回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卓然把他扶到他自己的房门口后,他一把拧开门:“行了,你快去休息吧。”
卓然:“我怕你洗澡摔倒。”
毛总吃力地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姐,就关上门进去了。
卓然在外面,听到门‘叭嗒’上锁的声音,心疼得眼泪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