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菜很丰盛,有老家带来的蘑菇炖的鸡、毛总爱吃的酸菜炖大棒骨五花肉、有扇贝蒸粉丝、紫菜牡蛎煎蛋、白灼大虾、清蒸鱼等等,可以是南北结合的一桌菜。
军正在水池里洗青菜,洗好了装在一个塑料菜篮里面,一上一下的抖着菜里面的水份。
毛老太太正在炒瘦肉芹菜丝,边炒边对卓然:“现在的菜好贵呀,今军买的扇贝这么大,一只都要不少钱呢。”
那一大盘扇贝蒸粉丝,每一个都比成饶巴掌大,应该是挑大的买回来的。
贵肯定是贵,但偶尔吃一次,并非负担不起。
所以,卓然如实回道:“今过节嘛,也不是每买。”
毛老太太问:‘军,今买菜花了多少钱?好几百吧?’
看似闲话家常 ,但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军把菜放在盆子里沥着,道:“管他多少钱呀。”
卓然和军开始朝外面端菜。
督那盘煎蛋的时候,卓然看到一个圆圆的黄澄澄的饼,特别有食欲,忍不住问:“阿姨,这是怎么做的呀?”
毛老太太:“这叫紫菜牡蛎煎蛋,是我跟这边的人学的。把牡蛎肉洗干净剁碎一点,紫菜先在锅里烤出香味,然后打四个鸡蛋在里面搅匀,锅烧热后多放一点油,把蛋液倒进去煎。”
卓然:“难怪这么香呢,原来是烤过的紫菜。”
毛老太太:“你也可以做给莎莎吃呀,如果不会煎蛋饼,煎成一块一块也可以。”
卓然:“好,我回去了试试。”
毛老太太:“你把这盘端出去了不用进来了,招呼他们吃饭吧,我再炒一个青菜就出去的。”
遵命。
众人坐下来,芹开始给大家盛汤。
喝汤的习惯,也是入乡随俗。他们在老家吃饭是不喝汤的。
毛总走到厨房门口叫道:“妈,我们等您一起吃饭。”
毛老太太在里面:“你们先吃,我马上就好了。”
每一只碗的汤都是大半碗。亮亮对芹:“我要盛满碗的!”
于是,芹给他又盛了半勺。
亮亮两只手撑在两边的桌面上,把头低下去趴在碗上,嘴巴在碗沿上转着圈地喝了一大口。
卓然一下子就想起时候牵着牛去河边喝水,就是这个动作。
还想起一句话:牛不喝水强按头。
毛总正好回头看到这一幕。
军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亮亮的肩膀:“谁教你这样喝的?丑不丑?”
亮亮张大嘴,哈了一口气。
莎莎轻轻笑了起来。
芹细声细气地:“你看姐姐坐在这里多斯文呀?怎么不像你?”
毛老太太正端着炒青菜出来,接口道:“男孩是要调皮一点。”
吃饭的时候,毛老太太每夹一个菜,就要问军价格。
军有时候了价格,毛老太太就会太贵了。
芹偶尔会在后面声跟上一句:“现在什么都贵。”
卓然经常买菜,也知道过节菜会涨价,有些菜还涨得挺多的。
毛总今话不多,自己吃着,还照顾一下莎莎。
当毛老太太再次问石斑鱼价格的时候,军:“吃饭就吃饭,怎么老是问来问去的?”
毛老太太也不好意思了,反驳道:“我问一下看看比平时涨了多少!”
卓然:“下次买福寿鱼,便宜又好吃。”
毛总:“对,我们经常吃清蒸福寿鱼。”
其实那边经常吃的是白鲳,巴掌大,给莎莎吃的。
这个毛大军总算会打配合了。
卓然笑道:“你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我看以后福寿鱼都没得吃了。”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
毛老太太先发问:“大军,你把房子抵押了,住哪儿啊?”
完,看了看李姐和莎莎。
毛总满不在乎地:“抵押又不是卖了。还能住。用它贷点款。”
军和芹很快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刚一碰上,芹就回避了。
军问:“还差多少?”
毛总:“生意上的事情,你们就别跟着担心了。也不是什么铤而走险的生意。踏踏实实的走实业路线,风险有限。”
毛老太太:“有限他也是风险呀。”
毛总:“哪能一点风险都没有呢?上个班还有风险呢。万一工厂倒闭了就失业了。”
毛老太太:“工厂倒闭了还能再找一家。大军啊,这些年你做生意虽没有大富大贵,可也比军他们打工强多了,咱们能不能不要心太大了,就现在做这点生意挺好的,慢慢扩大好不好?”
毛总:“放心吧,现在个个带货,总得有人生产吧?吃饭吧。”
军有些心地问:“晓芹,咱们手里有多少存款?”
晓芹低着头:“十几万吧。我准备用来提前还房贷的。”
军刚想话,毛总:“今这煎鸡蛋挺好吃。”
毛老太太得意地:“不错吧?我新学的。”
毛总又夹了一筷子吃,毛老太太看着儿子吃下去,才又开始低头吃饭。
一时间,大家都不再这个敏感话题了,开始起莎莎和亮亮幼儿园开学的事情。
卓然:“阿姨, 我爸爸去年感冒挺厉害的,他还有肺气肿。过年我没回家,我想等莎莎去幼儿园了回去几,可大军没有时候接送。”
毛老太太:“是该回去一趟。孙子是我的,孙女也是我的。按理我都该带。可是现在芹还在月子里,我分身无术啊。”
毛老太太完,一脸为难的看着芹。那双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期盼。
芹本是低头吃菜,感受到了毛老太太的目光,抬起头:“您看着我干嘛呀?你如果想去就去呀。”
毛老太太问:“那你和亮亮怎么办?”
芹:“到时候再。总有办法的。”
毛总已经吃完了,去沙发上打电话了,听内容是在和朋友商量办厂的事情。
饭后,毛老太太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卓然:“阿姨,我给您买了一件衣服,一会您试试吧。”
毛老太太声对卓然:“你别再给我买东西,节约一点。”
卓然违心地:“没事,我花自己钱给您买的。”
毛老太太:“不管谁的钱都要节约。芹每年都给我买好几套呢。冬的夏的。我老了也不讲究时髦,够穿就行了。”
卓然听她这么,有些败了兴致,出了厨房陪莎莎玩。
等擦完灶台出来后,毛老太太还是主动:“李,你给我买的衣服呢?我去试试。让你们以后都不要乱花钱。”
卓然拿出衣服。
毛老太太回房间换上后出来,用手扯着衣服的左右下摆:“挺好的。我看挺合身。”
芹:“名牌的码正,只要按码买,不会错的。”
毛老太太:“这次你买了我就收下,以后别再买了啊。”
毛老太太又对毛总:“大军,你跟我进房间里来一下,我的眼镜怎么又看不清了,是眼睛的问题还是眼镜的问题,你给我看看。”
看着母子俩进了房间,芹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角,转而对卓然:“姐,你带着莎莎去午睡一会儿吧。”
卓然:“算了,就让她和亮亮玩吧。”
客厅就这么大点地方,在大人们的眼皮子底下两个孩子玩的挺好,没吵架。
吃过晚饭,三个人就要回中山了。
毛老太太要送下楼,毛总:“不用了,我们自己下去吧。”
完在前面去按羚梯。
芹已经回屋了,毛老太太和军跟了过来,亮亮更是站到了莎莎身边。
毛老太太:“电梯里一口晚风,芹不能吹风。”
电梯来了,卓然刚想进去,毛老太太声:“等再过几,我和芹一声,过去带莎莎。”
卓然看到了这个老母亲的偏心,但同时也看到了她的为难,所以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进羚梯,毛总开口:“中午吃过饭,妈把我叫进她的卧室,有五万块钱的存款,要给我呢。我没要。她这点钱别被芹划拉走就行了。”
卓然:“她不挣钱,手里留点钱有安全福”
车开到半路,毛总的手机响了。他用了蓝牙接听了。
军有些孱弱的在电话里:“哥,我刚才和晓芹商量了一下。我们可以给你拿十万。”
毛总很直接地:“不用了。用不着。”
挂羚话,毛总自言自语地:“杯水车薪,何必惹他们不开心呢。”
完这句话,车子开始加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