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老太太的质问下,在一家饶目瞪口呆中,毛大军踩着地上一块块的红烧肉、肘子肉、酱牛肉上面,一言不发的趔趄着回了自己房间。
莎莎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着爸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握紧了卓然的手。
一向顽皮爱闹的亮亮也安静了下来。
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一弯腰把桌子扶了起来。
芹带着哭腔:“大哥这是干嘛呀?做给谁看呐?我就当着老舅们的面发了几句牢骚,至于吗?”
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大哥喝醉了,发酒疯呢,别理他。”
晓芹:“我看他刚才送老舅他们出去的时候还话句句在理,笑容满面的呢,一回屋就醉啦?是不是我们回来过年,他不高兴了?军,那我们明年不回来了呗,反正修这房了我们也没花钱,住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军:“你也少几句吧,哪有女缺外人面数落自己家爷们的?”
晓芹:“我数落自己男人,也没有数落大哥,他生什么气呀?今年回来还勉强有我们住的,明年嫂子进了门,还怎么在一起搅马勺啊?”
毛毛老太太声劝道:“你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可能今做饭累了,又喝多了。发酒疯呢。你们先回屋,我来收拾。”
卓然:“芹,他确实喝多了,我去看看吐没吐。”
毛老太太:“对,快去看看。”
毛老太太又:‘晓芹,别再了,大过年的,让左邻右舍听到了,笑话咱们家!快回房去,你还怀着孕呢。’
晓芹回房去了,开始声哭了起来。
卓然也赶紧带着莎莎进了毛总的房间。
他合衣躺在床上,脚伸在床沿外,连鞋也没脱。
卓然拍了拍他问:“怎么这么大脾气呀?大过年的。客人刚走。”
毛总闭着眼睛:“给我憋坏了。”
毛大军腿一弓,把鞋脱了,两条腿放到了床上继续躺着。
卓然:‘晓芹在哭呢,我过去劝劝她吧,大过年的,别闹得太僵了。’
毛总不耐烦地:‘别管她!带着莎莎回房睡觉去!’
莎莎声:“走吧阿姨。”
卓然让莎莎待在房间里,去卫生间打热水洗脚时,看到毛老太太提着一只篮子,里面装着碗盘的碎片,屋子里,军弯着腰在灯下扫地。
另一间屋子里,传来晓芹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声。
后来,又听到毛老太太细碎的话声,再后来就没动静了。
卓然本以为芹会好好闹一场的,没想到竟是意外的安静。
这一晚,卓然搂着莎莎,睡了个好觉。
第二初四,好要去姑姑家的。
知道他们昨心情都不好,所以早上六点,闹钟一响,卓然就起床去厨房做早餐了。
这几都吃得挺油腻,卓然准备熬点米粥、烙点油饼,煮几个咸鸭蛋,把舅妈们昨拿来的咸菜疙瘩切成细细的丝,用藤椒油和芝麻油拌一盘。
再把昨的剩菜热热(老舅们那桌上的。另外一桌都让毛大军给掀完了。)
饭还没做好,门口帘子一掀,毛老太太闪身进来了。
卓然叫了一声阿姨。
毛老太太:“你这么早就起来做饭啦?”
卓然:“嗯,大军今去两个姑姑家的,所以我早点起床做饭。”
毛老太太有些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你们去吧,军他们就不去了。”
两人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一起默默做饭。
快般的时候,早餐做好了。
军带着亮亮起床了,来厨房帮忙帮端早餐。
卓然去房间里叫莎莎,一掀门帘,毛总正在给莎莎穿鞋子呢。
卓然笑道:“哟,今爸爸给你穿衣服呀?”
莎莎揉着眼睛:“我一醒,是爸爸搂着我睡,阿姨你去哪啦?”
卓然:“阿姨和奶奶一起做早餐去啦,快我和去洗脸刷牙吃早餐。”
给莎莎收拾好出来时,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唯独缺了晓芹。
毛老太太:‘军,去把晓芹叫起来吃饭。’
军:“她不肯起来。”
毛老太太:“还怀着孕呢,不吃饭哪能行啊?”着就自己起身去剑
毛总:“饿了自己就吃了。”
完就大口咬着油饼吃了起来。
卓然象征性的数落毛大军:“你也是!这脾气谁能受得了你呀?”
毛总也不理人,甩开腮帮子大口吃着。
吃完一张油饼,才对卓然:‘没定到明的票,定在了后。初六。’
毛老太太正好出来听到了,:“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广东啦?”
毛总:“不回去还待着干啥呀?”
军:“大哥,都怪我不争气。大过年的让大家不愉快了。”
毛总咽下一大口粥,梗着脖子:“你哪不争气啦?是不会挣钱还是不会话呀?啊?咱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普通人!非得把自己跟那些特别有本事的人比,不是自讨没趣吗?怎么不和马云比呀?”
毛老太太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对毛总:“你咋呼什么呀?就不能少两句啊?”
毛总看一眼自己妈,不再话。一仰脖子,把碗里的粥全喝了。
毛老太太看着大儿子,一直到他把手里的碗放下,才用手揪了一块油饼,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毛总问:“今去两个姑姑家,你们都去吗?”
毛老太太:“我咋去呀?我去了,晓芹在家怎么办?”
军:“妈,爸不在了,您不去的话,怕姑姑们挑理。我在家陪着晓芹吧。”
毛总:‘那行,亮亮也跟着我们去吧。你们俩自己在家。’
亮亮一直就是毛老太太在带的,自然愿意。
饭后,毛总带着一帮人去两个姑姑家拜年。
在车上,毛老太太可算找到机会了,开始骂大儿子:“你狗脾气呀?忍两不行啊?后都要走了,整这出,让我和军夹在中间多为难呐?”
毛总在前排:“我不整这出,你们就不为难啦?她当着老舅们的面埋汰军,你脸上好看呐?”
毛老太太:“我还能和她计较啊?你老舅他们也不是外人,也不会因为她的话就看低军。”
毛总在前面:“您是没听到中午她当着她娘家人怎么贬低军的,得一无是处。军在她娘家能抬得起头来?再我朋友们就坐在旁边桌吃饭呢,这不是打我脸吗?”
毛老太太闻言,脸色也有点变化,但很快,她就:“那是人两口子的事,要你一个大伯哥管呐?挣两钱在家里横行霸道,不着四六了!”
毛总:“行,只要您和军愿意,我不管。前几我怎么来着?我平时我可以干活。来客人了给我点面子,让她和李都干点活。她倒好!十指不沾,,卓然,那句话怎么来着?”
卓然声:“阳春水。”
毛总:“反正就是啥也不干呗。”
毛老太太:“她刚怀孕,正是需要注意的时候,你不知道啊?”
毛总问:“医生叫她啥也不干,在家保胎啦?”
毛老太太忍不住把手伸到前面去,捶了一下他的肩头:“你太不像话了!”
毛总却又开口:“自己也就是个普通人,还整嫌这嫌那,她当初是拒绝了十八个富二代嫁给军的啊?”
毛老太太:“你别啦,好好开车!”
毛总:“看您整供着她我都跟着难受!”
毛老太太:“你是好人也做了,坏人也做了,不落好!狗脾气!”
毛总脖子一梗,车子加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