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有屋顶有墙壁,总比在野外被怪物追强!”铃兰(松鼠)从玄墨的肩头跳下,率先朝着旅店大门跑去。
就在她的爪子触碰到那扇雕花木门的瞬间,异变发生。
一道柔和的白光扫过所有人身体。陆沉星只感觉那股束缚着身体的兽性本能如潮水般退去,视野骤然拔高,四肢拉长,覆盖身体的柔软绒毛迅速收缩、消失。
她下意识地抬手,映入眼帘的是属于人类女性的、纤细而熟悉的手指。
变回来了!
她迅速环顾四周。其他几人也同样恢复了人形。
玄墨变成了一个穿着考究、面容俊朗却带着桀骜之色的少年,黑发中依稀可见几缕不羁的灰挑染,他正皱着眉,有些不习惯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磐石则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十分沉默的壮汉,皮肤黝黑,寸头,一言不发地站到玄墨身后半步的位置。
铃兰是个扎着双马尾、眼神灵动的少女,腰间挂着一个巧的医药包,正笑嘻嘻地捏着自己的脸:“哇!还是这张脸习惯!”
花影恢复成一个身材高挑,面容艳丽却带着病态苍白的女子,她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和痛苦,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书浣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和书卷气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局促不安地推着眼镜,试图缩到人群后面。
岩松则是一个气质沉稳,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穿着简单的棉质衣服,他默默走到队伍边缘,抱臂而立,目光沉静地观察着旅店。
而那只红狐狸……陆沉星目光微凝,狐狸化形后的少女有着一头火焰般鲜艳的红发,扎成松散的马尾,眼眸是清澈的琥珀色,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真烂漫,毫无心机。她正好奇地扯着自己身上幻化出的红色劲装,嘴里嘀咕:“诶?衣服哪来的?”
“都愣着干什么?进去看看。”玄墨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主导权,率先推开了旅店的门。
门内是温暖明亮的旅店大堂。壁炉里跳跃着火焰,驱散了森林的阴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和食物温暖的味道。一个穿着侍者制服、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的身影站在柜台后,无声地向着他们鞠躬示意。
“欢迎光临兽语旅店。”一个温和但缺乏情感起伏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已为各位预定房间,请在此稍作休整,月圆之夜前,森林中心的路径自会显现。”
预定?
玄墨走到柜台前,微微扬起下巴:“我们一共八个人,房间怎么安排?”
侍者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他们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一排黄铜钥匙。钥匙一共有八把!
“一、二、三……九?”铃兰数着钥匙,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为什么是九间?我们只有八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多出来的一间房,是为谁准备的?
书浣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系、系统预定了九个饶份……是搞错了,还是……第九个‘东西’,已经在我们中间了?”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那个无形的存在正潜伏在阴影里。
玄墨眉头紧锁,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上前一步,试图掌控局面:“哼,管他几个房间,有得住总比睡野外强。既然有九间,我们九个人正好一人一间,多出来的那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空着,或者谁想去探查一下也校”他不再试图强行分配室友,眼前的状况让他也感到棘手。
他率先取下了201的钥匙,姿态依旧带着一股倨傲,但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紧张。磐石默不作声地取走了他旁边的202。
铃兰拿了203,花影抓起了204的钥匙。
岩松沉吟片刻,取了205,他的目光扫过陆沉星和狐狸,带着不易察觉的考量,最终没有话。
剩下206、207、208、209四把钥匙。
“哇!可以自己住一间吗?太好了!”狐狸(红发少女)欢快地跳过去,随手拿起了206的钥匙,脸上是全然的开心,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多余房间带来的恐怖氛围。
书浣见状,赶忙取走了207。
只剩208和209,陆沉星平静地拿起了208的钥匙。
分配好钥匙,众人在大堂的休息区落座,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本来彼此之间就不太熟悉,一觉醒来大家都变成了兽形,还没有真的好好交流过。
“既然暂时安全了,都自我介绍一下吧。”玄墨率先开口,姿态拿捏着,“玄墨,经历过五个副本。擅长近身格斗和战术指挥。”他刻意强调了“指挥”二字。
“磐石。”壮汉言简意赅。
“我叫铃兰!是个医生哦!”双马尾少女活泼地接话,“大家有哪里不舒服可以找我!别看我看似大大咧咧,包扎伤口可是很拿手的!”她着,目光不经意般扫过花影依旧紧捂的胸口和书浣有些颤抖的手。
“花影……”艳丽女子声音沙哑,眼神飘忽,“……四个副本。”她没再多,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书、书浣……历史学者,三个副本……对古代文字和符号有点研究……”他声音越来越。
“岩松。”中年男人吐出两个字,便不再多言。
“我叫平安!你们叫我狐狸就好啦!”红发少女笑容灿烂,眼神清澈,“我好像……不记得经历过几个副本了诶?反正进来就在这里了!”她挠了挠头,一脸然。
轮到陆沉星,她抬起眼,声音平静无波:“陆沉星,第三个副本。”
玄墨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轻视稍减,第三个副本,还算是新人,但在刚才的战斗里似乎……运气不错?
察觉到玄墨的视线,陆沉星面无表情的回望,之后便一言不发了。
“第八个人……”铃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忧心忡忡地看向那空着的那个房间,“会是谁?会是落单的队友吗?或者……”她没再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