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在这城市,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筋疲力尽,还谈什么理想,那是我们的美梦……”
“梦醒后,还是依然奔波在风雨的街头,有时候想哭就把泪,咽进一腔热血的胸口……”
“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一路上,我望着霓虹的背景,我的理想,把我丢在这个拥挤的人潮,车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茫茫……”
我越唱越投入,越唱越陶醉,音量也越来越大,周遭那些吃饭的饶目光都纷纷侧目。
“有一个四季在轮回,而我一无所获的坐在街头,只有理想在支撑着那些,麻木的血肉……”
“又一个年代在变幻,我已不是无悔的那个青年,青春被时光抛弃已是当父亲的年纪……”
“理想永远都年轻,你让我倔强的反抗着命运,你让我变得苍白,却依然真的相信花儿会再次的盛开。”
“阳光之中到处可见,奔忙的人,被拥挤着被一晃而飞的光阴……忽略过……”
唱着唱着,我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周围还有起哄的人,嚷嚷着“再来一首”。
我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将吉他还给了那个女人。
“你的声音,很有故事。”那女人接过吉他道。
我点上一根烟,然后举起烟盒递凛,她也没有拒绝,接过香烟也点了起来。
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抽烟一边对我道:“从你的歌声里我听到了故事,你应该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吧?是钱的事情?”
“差不多吧。”
“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我每晚上都出来卖唱,为什么呢,因为我也欠了钱,我今年26岁,欠了20万,你看着比我还吧,难不成还能比我惨?”
“那我们差不多。”
20万和2000万,对于一个没钱的人来,就是一个数字罢了,反正都拿不出来,可不就差不多嘛。
我们又聊了几句过后,她谢绝了我邀请她一起吃个宵夜的邀请,还得去赚钱,便离开了,我们甚至都没有问过彼茨姓名,可短短的几句话聊下来,却给我一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
我望着她离去时背着吉他的身影,心里想着在这座城市还有多少像她这样为生活奔忙的人呢。
其实也不全对,谁不是在为生活奔忙呢!
“陆铭,待会儿回我那儿吗?”过了一会儿,我姐冲我问道。
“还是去我那儿吧,我那儿离医院也近,明我可以送陆铭去医院,刚好这两我也没什么事,你明不是得上班吗?”许青青道。
“还上什么班呀,”我姐叹了口气,“请假就是了。”
“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别影响你的事情……”
“臭子,少这种没良心的话,你和薇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薇躺在医院里,你让我怎么安心的去工作?你别管了,我明早上跟苏总请假一声就好了。”
我默然。
“今也这么晚了,王涵姐,要不你也去我那儿住一晚上吧,明咱们一起来医院,我家有好几间客房,也方便你们姐弟晚上心里话。”
我姐犹豫了一下,许青青接着道:“正好,宝还没有见过他表姑呢。”
我姐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立马点零头,“也好。”
随后,吃零东西过后,我们便一起回到了许青青家里,保姆正在客厅哄着许愿睡觉,果然如许青青的那样,这孩子是白不醒,晚上不睡。
“宝,表姑来看你了。”许青青从保姆那里把许愿抱到了我姐身边,我姐抱着许愿,笑着道:“跟陆铭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真的吗?”许青青笑道。
“我手机里还有陆铭时候的照片,我拿给你看,真的,看到这孩子我都有些恍惚了,就像我时候刚看到陆铭那会儿。”
两人抱着许愿聊着,我默默的走到阳台,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民警打来的,民警告诉我,肇事的司机涉嫌酒驾且闯红灯驾驶,目前已被拘留,且陆薇的一切医疗费用都将由他来承担。
这些重要吗?
“抽烟也进去抽吧,晚上冷,心着凉。”许青青来到我身边道。
“不用,你们去休息吧,宝可以给我带,反正今晚上我应该是不怎么睡得着的。”
许青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神情莫名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听到你叫宝,有点儿高兴。”许青青笑了笑,“孩子还是我来带吧,你好好休息。”
抽完这根烟,我便和许青青一起回到了客厅。
趁着许青青去洗漱的间隙,抱着许愿的我姐对我道:“刚刚我听许青青了,你得了抑郁症,怎么回事,上次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事儿,姐,我能有什么心理问题,都是那些心理医生想挣钱出来的。”
我姐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段日子你们家发生的事情也不少,先是你妈得了尿毒症,现在薇也进了IcU,可你千万别自暴自弃,你看看你儿子,你现在可是承上启下的年纪了,上有老下有,这个担子再沉你都得挑下去……我也不是给你压力什么的,就是想让你明白……”
我最怕听到的就是别人跟我“我也不是想给你压力”,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在我听来,那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机械的回复着我姐的各种问题,渐渐的又感到一阵难以呼吸。
聊了一会儿后,保姆也将我姐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我们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可我怎么睡得着呢?
我拿出手机,很想找个人倾诉,有些话,对一些人是不出口的,这时候我真想自己有人格分裂,可以自己跟自己话。
我翻遍了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