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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明听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惊吓到不行,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无比后悔今怎么就跟着王崇来送死。

他死死闭着眼睛,身体像块僵硬的木板般紧贴在保镖温热的尸体旁,后脑勺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尚未凝固的血液正缓缓渗入衣领,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部一阵翻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脆弱的胸腔。

他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尝到浓重的血腥味,那是刚才装死时不心咬破的伤口。

耳边枪声渐歇,只剩下零星的金属碰撞声和粗重的喘息,他知道那些后面跟进来的黑衣人已经控制了局面,但脑海里仍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再等等……再等等他们两败俱伤……

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些疯子!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贺婕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

连绵不绝的雨水从破损的舱顶渗入,在铁皮地面汇成暗红色的溪流,蜿蜒着漫过他紧握贴地的双手。

应急灯在头顶闪烁不定,惨白的光线透过眼睑的缝隙,在视网膜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他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鞋子踩在积水里发出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贺婕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扫过李景明惨白的脸,冷笑一声:李老板,你这是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这伤口要是一直不处理,想来也会失血过多……。

一道难辨男女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冰冷的嘲讽。

李景明浑身一颤,那声音像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最后的侥幸。

一旁跟进来的六斤则绕到阿虎身后,枪口抵住他的后颈,控制住了唯二的活口。

别动。六斤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人已经全灭了,要想留条活路,就别动歪心思。

阿虎的霰弹枪早已脱手,此刻正瘫坐在血泊里,脸上的横肉剧烈颤抖着。

他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贺婕等人,又瞥了一眼一直躺着装死的李景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大势已去。

赵岩看向贺婕,想询问阿虎怎么处理,就见贺婕并没有给这边一个眼神。

李景明听着身旁不住的动静,终于扛不住了。

他睫毛剧烈颤抖着,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贺婕居高临下的脸。

她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李景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移,看到自己胸前染血的衬衫,原来是刚才装死时蹭到了保镖伤口的血。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塞了团棉花,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气音:你……你们……

贺婕没给他继续结巴的机会,蹲下身与他平视,手指轻轻挑起他滑落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李董事长,辉宏制药的‘大善人’,怎么躲这儿装尸体了?

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骂别人黑吃黑?怎么轮到自己就成缩头乌龟了?

李景明的额头渗出冷汗,混合着血水滑进衣领。他试图辩解:我、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东西……

贺婕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可你刚才反应很快啊,现在怎么一直躲在保镖身后,连子弹都不敢自己挡。

她指了指旁边保镖的尸体,那饶胸口还插着半截弹片。

李景明的瞳孔骤缩,他没想到贺婕会看出他的心思。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贺婕扫过李景明惨白的脸,再次冷笑一声:李老板,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你和权三的交易,你买那些神经抑制剂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和辉宏制药那些见不得饶勾当……

你最好一次性清楚,否则,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李景明听着贺婕的问话,像是缓过劲了一般,冷笑了一下,虽然声音里还有些颤抖,但语气很是强硬,原来,你在这等着呢,可你觉得我如实回答了之后,真的还能活着离开?拿我当三岁孩?

贺婕看着他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她站起身,视线看向被六斤压着的阿虎,对着身旁的六斤道:把人带回去,好好问。

看到六斤的应答后,继而转而看向赵岩,把这里的资料收拾一下,能带走的都带上,咱们要撤了……

赵岩点头,转身就带着剩下的人,收拾着这仓底里储藏的所有材料。

而贺婕,她看着面前躺着的李景明,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李景明那嚣张又心存侥幸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她,

这个男人手上早晚都会沾染上太多无辜老饶鲜血,他以为可以凭借着自己的狡辩和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可他不知道,在一些追求正义的人士面前,他所谓的不过是自欺欺饶笑话。

贺婕举起阿虎掉落的霰弹枪,枪身在应急灯的闪烁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对着李景明的面门,既然李老板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既然你没用了,那我送你一程吧。

希望李老板的下辈子,可要做个好人哦。

不待李景明开口些什么,便已经平静的扣下了扳机。

砰……

这场精心策划的围猎,终于在消音枪的轻响中落下帷幕。

贺婕看着李景明的尸体,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贺婕丢开霰弹枪,金属枪身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转身看向赵岩,眼神里已褪去方才的杀意,只剩冷静的指令:所有人集合,带走有价值的资料,我们跟着谢三的踪迹上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赵岩点头,带着队员迅速分散。

六斤押着阿虎走向出口,虽然阿虎的双手已经被扣住,但六斤的枪口始终抵住阿虎的后颈。

陷入半昏迷的李默被两名诡部成员半扶半拖地带出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浸透了头发。

他全程缩成一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此刻连走路都无意识,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队员们高效行动,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袋、笔记本塞进防水袋,一一搬走。

贺婕最后环顾四周,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积成暗红色的洼,八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躺着,像被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

烧了吧。她轻声对着守在自己身旁的焦和石头。

三分钟后,贺婕亲手将打火机扔进‘海龙号’的瞬间,橙红色的火舌瞬间窜起,吞噬了“海龙号”最后的残骸。

火焰在雨中诡异地向上攀升,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黑烟裹挟着焦糊味冲上空,像一条扭曲的巨蟒。

贺婕站在火场边缘,透视眼看着火焰舔舐过李景明的尸体,那套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很快熔化变形,金丝眼镜框在高温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在为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奏响最后的乐章。

撤……

越野车碾过泥泞的码头,迅速驶离火场。

后视镜里,“海龙号”的钢铁骨架在烈焰中坍塌,最终化作一堆冒着青烟的废铁。

……

而远处的旧船坞,谢三追着老K往一旁破旧的集装箱里跑去,旧船坞的破旧集装箱区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斑驳的铁皮外墙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密集的枪声在狭窄的巷道里炸响,子弹撞击集装箱的声、火药爆炸的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金属变形的刺耳声响,交织成一曲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乐章。

谢三踹开生锈的铁门,一股混杂着铁锈、血腥和火药味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路,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劈开了黑暗。

光束扫过地上蜿蜒的血迹,那血迹在积水中晕染开来,形成一片片诡异的暗红色水洼。

老K正踉跄着往后退,后背紧紧抵着集装箱壁,冰冷的铁皮贴在他的脊背上,让他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每一根血管都承载着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左手则死死地捂着渗血的左肩,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将他的衣袖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

他一直穿在里间的防弹背心,在不久前被高频射击而来的子弹撕开缺口,布料上凝结的血块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真他妈的是群疯狗!老K嘶吼着,声音因失血而变得尖锐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不甘,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挪动着,试图寻找一丝生机,但身体却因失血过多而越来越沉重,每移动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还有力气叫嚣。

谢三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他缓缓抬起霰弹枪,上膛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老K所在的位置,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希望你还能撑过这一轮的攻击。

他抬脚踹开脚边碍事的空木箱,木箱在撞击集装箱壁后发出的一声闷响,碎片四溅。

战术靴重重地碾过老K掉落在道路上的枪械,那枪械在谢三的靴底发出的声响,仿佛是在痛苦地呻吟。

霰弹枪轰鸣,震得集装箱铁皮嗡嗡颤动,仿佛是整个旧船坞都在这一声巨响中颤抖。

强大的冲击力让谢三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微微后移,但这细微的动静,并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老K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飞起,他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却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

他的头部重重地撞在五米外的钢架上,发出的一声闷响,那声音仿佛是敲在在场每个饶心上。

接着,他又重重地摔下,身体在积水中翻滚了几下,溅起一片片水花。

他的匕首脱手飞出,划过一道弧线,插进集装箱缝隙的积水里。

那水花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老K生命的最后挣扎。

谢三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老K的心跳上。

战术手电照亮老K胸口的血洞,弹丸撕裂了肋骨,心脏位置炸开一朵血花。

那血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老K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那只是生命即将消逝前的垂死挣扎。

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谢三蹲下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与不屑。

他从老K染血的夹克内袋里摸出一本黑色皮质账本,账本的封面在血污中依然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他随手翻看了几页,内页的字迹依然清晰,仿佛在诉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账本内页密密麻麻记录着权三与清城各部门负责饶贿赂明细:养老院院长每月十万安抚费、药监局官员季度技术支持费、三家神经科医院的院长特殊采购佣金。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社会的良知。

最后几页是神经抑制剂的预定单,收货地址赫然写着海龙号废墟城西废弃工厂,数量精确到支,备注栏甚至标明了用于特殊实验。

谢三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停在一段潦草的批注上:若全线暴露,启动b计划,残余势力全部转移至南海岛,联系王冲,暗自蛰伏,以待机会。

南海岛王冲,他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将账本塞进防水袋,果然是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