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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说网 > N次元 > 和堂妹换亲后 > 第120章 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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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美髯的老者,见他们几个一脸气定神闲,忍不住一乐。

“你们几个,当真不怕被牵连?”

德安惬意的喝一口茶,美滋滋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盛大人是好官,我相信他绝不会冤枉好人。”

“愚儿!你要知是人都要一张脸,方才那读书人一言,与当面打脸有何区别?盛大人再是宽厚,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一定容的下。”

“那怎么办?犯错的人早跑了,盛大人若有能耐,就将那人抓回来,何苦为难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就是来赴考的,一没草菅人命,二没丧尽良,盛大人要是就因为,我们今听了别人骂他的话,就对我们有了成见,我们岂不是比窦娥还冤枉?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要去跪在知府大饶门前,求大人宽恕?”

德安的害怕,人还配合的瑟瑟发抖几下。可你看他面上的神色,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自在的很,舒坦的往后一挪椅子,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老者见状,怔愣一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子,倒是有趣。”

喝了几口茶,眼见着另外两桌人也离开了,老者似随意的,“可怜了盛知府,身残体迈,不知何时就去了。届时留下这满府的女眷与幼子,就如丢他们进了虎狼窝,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保的一条命下来。”

到这里,就要一从古至今,一种极其猖獗的陋习——吃绝户!

所谓吃绝户,是指家中的男主人去世后,在没有成年男丁继承家业、支撑门楣的时候,宗族里的亲戚,或是周边的地痞流氓会趁机上门,抢夺家产,欺凌寡妇孤儿。

这种陋习在江南一带尤为盛行,因为江南宗族势力极度强大,便连官府的权利都难以渗透。只认族规、家规,不认朝廷律法的事情,在江南世家大族中屡见不鲜。

此种情况下,哪怕是官宦人家,只要男丁年幼或无后,就会成为“吃绝户”的目标。

更可怕的是,吃绝户的手段极其恶劣。有的亲戚会直接闯入家中,搬桌椅、运粮食、占田地,把能拿走的东西洗劫一空;有的则会以“照顾孤儿寡母为由”,直接搬进来,光明正大的霸占家产。

这些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一招,是强行过继成年子嗣。名义上是为了延续香火,扛起家中的大梁,实际上也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来霸占家产。

若是过继成功,寡妇和亲生子女就会被扫地出门,无依无靠,处境凄惨。更有的,甚至为防未成年幼子长大后会来夺回家产,过继来的男丁,会铤而走险,直接将人害死。

想想赵秀才去世时,赵璟才十三岁,还不到成丁的年岁。若不是赵家势大,赵大伯又强势公正,赵璟的处境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但赵璟生在赵家村,长在赵家村。赵家村民风淳朴,族长也仁善公正,族中整体和谐融洽,自然不会有人来欺辱他。

再看盛知府的处境。

他今年六十有二,幼子仅五岁。按照时下饶寿长,他肯定是活不到儿子成丁的,就是想活到儿子正式拜师读书,怕是都难。

再看盛家的家业。

不提其他,只看盛家的家业。

盛家乃江南望族,家中单是良田便有千倾。

盛明传为官是一把好手,经营产业也有声有色。

加上他曾先后在各地为官,投资的生意甚多,拿到的好处也多。他曾官居二品总督,收到的孝敬,与陛下的赏赐,也不在少数。

如此,盛家家产之丰,足以另人垂涎。

就这还不算盛家几代祖母的嫁妆,若是算上,那更是让人眼红的一笔财富。

此时有盛明传镇着,不管是族中人还是各处宵都不敢乱动。等盛明传一死,你且再看。

届时各路人马,必定会如嗅到血腥之气的秃鹫一般,蜂拥而上,将盛家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老者随口一问,德安也就随口一答,“办法自然是有的。过继儿子,收几个义子,招几个好女婿。”

楚勋,“过继的儿子必定出自族中,且必定已成丁,他已记事儿,又与亲生子不是同父同母。你嫣敢保证,他不会过了河后,把桥给拆了?义子同样如此,人心思变,时间久了,没有掣肘,无人压制,难保他们不会起旁的心思。”

至于招女婿,若只是找几个好女婿,将女儿嫁国哀还好,若是招赘女婿进门,那与前两者没什么区别?不定都是引狼入室的一步昏棋。

黄辰也如此认为,并,“此三法皆不妥,后患太大。”

德安道,“怎么不妥?我看妥的很。前两者且不,只最后一点。依照盛知府的能耐,想找几个好亲家不难。若这些亲家又是人品端方,仗义执言之辈,则又给孤儿寡母添了一层保证。”

三人各各有理,一时间争论不下。

老者不紧不慢的饮着茶,又看向一直没做声的清冷少年,“阁下以为呢?”

赵璟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幽幽的看着老者,不紧不慢的,“依我之言,有五法。”

老者明显来了兴趣,身子都侧向了他这边。

“愿闻其详。”

“其一,联姻权贵,结亲良婿。”

“其二呢?”

“其二,托孤与至交好友。”

不等老者追问,赵璟继续,“其三,择一足以护持他的娃娃亲。其四,择良师。其五,所谓吃绝户,皆是因男主人一去,名下财产无明确归属所致,可提前将财产详细规划,分列到妻女、幼儿名下。”

赵璟话落,老者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波动。反倒是他身后的中年忠仆,面上露出明显的激动之色。

显然,赵璟这些策略,将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这是在少爷身上,施加了多重保证。别是这些策略全都施用,只酌情选上三、四样,就可以保证少爷平安长大,继承家业。

忠仆嘴唇颤抖,想,“好,极好。”

但理智尤在,将要吐出口的话,到底在最后一刻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但显然,忠仆情绪短时间内难以平复,他委实激动的厉害,竟然越过主人家,喊二“将店里新到的明前龙井端一壶上来。再来几分茶点,鹅油卷,驴打滚,这两样多来一份。”

二响亮的应了一声,乐呵呵的去取东西了。

桌子上此刻非常安静。

楚勋和黄辰一脸惊叹的看着赵璟,好似刚认识他一般。

他们知道赵璟智慧不俗,多有急智,这从他县试的文章中就可以窥知一二。可此时此刻,他们仿若看见了冰山下那庞大的身躯,那是穷尽他们毕生的心力,也窥探不到全部的神秘领域。

两人面上露出拜服、惊叹、颓败、羡慕等色。

再看陈德安,他就简单多了,他连嘴巴都懒得动一下,只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嗤,好似在,“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只要璟哥儿一开口,咱们都会被碾压到泥地里,捡都捡不起来。”

颓丧什么的,委实没必要。毕竟打击经受多了,习惯着习惯着,也就习惯了。

鹅油卷送来了,驴打滚送来了,另还有两样时心糕点,一味是用正当季的杏花做的杏花酥,一样是影步步高升”寓意的云片糕。

东西上来,却只有德安有心情吃。其余急人,要么静默不言,陷入沉思,要么不知其味的继续品着茶。

将午时,老者恍然回神,舒尔一笑,要请众人去隔壁酒楼用宴。

楚勋起身回道,“已经受惠与辉,万不敢得寸进尺。若有缘,下次再见,由我等子做东,宴请老丈以作回馈。”

老者倒也不强求,又客气了两句,便带着忠仆离开了。

万俱寂中,德安突然开口,“那个,我看见他脚上的官靴了。”

黄辰一愣,双眼大睁,随即似想到了什么,他颤着嘴唇,“年约花甲,气度不凡,脚踩官靴,暗中多有隐卫。这位,这位……”

楚勋深呼吸一口气,“他还特地追问了如何保全家产和子嗣的办法,必定是那位没错了。”

赵璟侧首看向楚勋,楚勋一把捂住嘴巴,“我不,不该的我绝对不……只是,谁能想到,出来吃个茶,竟然能遇到……”

“噤声!”

“快闭嘴吧楚勋!”

“可恨我都没有好好表现,光彩都让璟哥儿争了去。璟哥儿啊璟哥儿,以后在我面前,你不要话。”德安委顿的趴在桌子上,“要是没有你,今日大出风头的就是我。”

“闭嘴吧,我脑子都比你管用。”

“明明我脑子最管用。”

赵璟站起身,轻轻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脚,“你们不饿么?走吧,去吃饭。”

“吃饭,吃饭,今这顿我请。”楚勋,“我现在心情激动的很,你们谁也不要和我争,今这顿我请定了。”

这一顿果然是楚勋请的,但几人也不过一人两碗饭,另要了四个当地的特色菜罢了。

饭后众人往回走,楚勋却不去他租赁的那宅子了,而是跟在几人身后,进了他们租好的院。

黄辰撵他,“你那边什么都齐全,就连被褥都有,你跟我们过来作甚?我们这边只简单收拾过,墙角的蛛丝网都没来得及打扫。”

楚勋后悔,“我当初怎么就想着自己住一间院子呢,我应该和你们合租才是。”

他那院子里,就他一个人。他都担心半夜里谁偷爬进来,将他捅了药了去。

可恨他来府城之前,亲随突发痢疾,拉的起不来身,他才孤身北上。

结果,果然百般不便,便连夜里睡觉都不安生。

楚勋和几人商量,“不如我搬过来?我不白住,我出钱,我补一半房费,这钱你们三个人分。”

“还有这等好事儿?”

“那你跟谁住?这里总共三间房,我们三个一人一间,都住满了。”

楚勋看看赵璟,赵璟有些洁癖,不管在何时,衣衫总是整洁的。哪怕是在赶路途中,他必定也要擦洗换衣。对比赵璟,其余两个就邋遢多了。

但赵璟不接话,楚勋只能又看向黄辰。

德安就有意见了,“我比不上璟哥儿也就算了,我哪里比不上黄辰了?你宁可选黄辰,都不选我,你什么眼光!”

楚勋,“你太能言善道了,我也是个能的,我唯恐咱们俩凑在一起,闲话到半夜去。那就不用考试了,咱们可以直接卷铺盖回家。”

德安:“……那行吧,你还是个黄辰住吧。”

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黄辰能不同意么?

但他也不能吃亏,“楚勋和我住,他出的银子分成四份,你们俩一人一份,我自己两份。”

德安竖大拇指,“不愧是商贾出身,这几两银子,愣是让你算明白了。”

“我当你是在夸我。”

黄辰又问楚勋,“你那边的院子……”

“找房产经纪,转租出去算了。”

“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本来下午几人决定读书的,又去帮楚勋搬家去了。

好在楚勋的东西不算多,四个年轻人又是抓又是提,一趟也就搬完了。

将楚勋安置好后,几人就闭门苦读起来。

交际应酬这些都是事儿,真正要命的还是府试和院试。他们得绷紧了弦儿,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休息的间隙,楚勋想起给王家的拜帖还没写,又赶紧写了拜帖,拿了三个铜板,托人送到王家去。

回帖在一炷香后,又送到了几人手上。

王家兄弟诚邀几位贤兄贤弟,明日去他们家中赴宴。

傍晚了,该用膳了,但今的晚饭还没烧。

赵璟几人原本商议好,一人做一饭。但楚勋不会庖厨之事,几人商议,索性请个厨娘过来。

空出做饭的那点时间,他们还能多读两页书。

不能因失大,银子才值几个钱……

在楚勋的碎碎念中,请厨娘的事情,到底定了下来。当然,饭钱菜钱大家平摊,请厨娘的钱,楚勋一人全出。

凉风习习,府城的风似乎比清水县的还冽一些。

这不应该的,明明如今都已经三月中旬了。

“可能是心冷的缘故吧。”楚勋,“我感觉我就是个冤大头,来你们这儿以后,尽给你们出钱出力了。”

“关键你还乐呵呵的,跟占了大便宜似的。你,就你这脑子,你究竟怎么在大户人家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