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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寒意更甚昨日。灰蓝色的幕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如同稀释的墨水泼洒在巨大的宣纸上,星辰尚未完全隐退,清冷的空气带着霜露的气息,吸入肺腑,带着一种凛冽的清醒福

168号四合院里,一片宁静,唯有厨房方向隐约传来谭雅丽轻手轻脚准备早餐的细微声响。

这份宁静,被何雨柱中气十足、带着明显笑意的呼唤骤然打破:

“雨水——!晓娥——!太阳晒屁股咯!骑——马——去——喽——!”

这声音穿透薄薄的棉布窗帘,直接灌入西厢房的两个房间里,如同一勺滚油泼进了冷水。

左边何雨水的房间,几乎是同一瞬间爆发出一连串急促慌乱的响动!

“哎呀——!” 一声的、带着浓浓睡腔的惊呼响起,紧接着是“噗通”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床上掉了下来。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丫头语无伦次、带着百分百起床气的嘟囔:“马!马!我的马!啊呀……裤子呢?我的裤子飞走啦?袜子……袜子在哪里呀哥哥救命!” 听那动静,仿佛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专门偷孩衣物的精灵进行一场激烈的搏斗。

右边娄晓娥的房间,动静则截然不同,充满了戏剧性的反差。

先是“嗯……”一声长长的、带着无限眷恋和浓浓睡意的鼻音,如同慵懒的猫儿在伸懒腰前的叹息。

接着,柔软蓬松的棉被像蚕茧一样蠕动了几下,从里面拱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娄晓娥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覆盖着,眉头微微蹙着,显然大脑还在努力抗拒开机的指令。

“骑马……知道啦……” 她含糊不清地应着,声音软糯得像融化的麦芽糖,身体却像被强力胶粘在了被窝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透气。

何雨柱站在院子里,听着两边截然不同的“战争交响乐”,忍不住叉腰哈哈大笑起来,清晨的空气都被他爽朗的笑声震得微微发颤。

他太了解这两个丫头了。

雨水是行动派,脑子还没跟上,身体已经先冲了出去,结果必然是状况百出。

晓娥呢,思想上是积极的,奈何身体对温暖的被窝有着根深蒂固的依赖,需要一个强制启动的过程。

谭雅丽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院子里的何雨柱,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慈爱。她手里还拿着准备烙饼的面团。

“柱子,你也声点,整个胡同都快被你吵醒了。” 谭姨嗔怪道,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就在这时,左边的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拉开!何雨水像一颗炮弹似的冲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睡觉的碎花棉布秋衣秋裤,一只脚光着踩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另一只脚倒是套上了袜子,却是一只蓝色一只红色!她的头发睡得像个炸毛的鸟窝,几根不服帖的呆毛倔强地翘着。脸上还带着熟睡的红晕,眼睛倒是睁得溜圆,亮得惊人,写满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兴奋,仿佛刚才那场找裤子的“战争”从未发生过。

“哥哥哥哥哥哥!”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不管不关冲向何雨柱,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扬起脸,急切地问:“马呢?咱们的大马呢?是不是就在门口?是不是有白色的马给我骑?” 她语速飞快,身子激动得一跳一跳的,光着的那只脚丫子完全感觉不到地上的寒意。

何雨柱弯腰,一把将这只光脚炮弹捞起来抱在怀里,用自己暖和的身体裹住她冰凉的脚丫。

“哎哟我的雨水哟!” 他故意蹭了蹭妹妹睡得暖烘烘、软乎乎的脸蛋,蹭得她咯咯直笑,缩着脖子躲闪。

“马儿还在马棚里等着咱们去接呢!你这袜子都穿错啦,一只蓝一只红,想当哪吒踩着风火轮去骑马啊?”

何雨水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脚,嘴立刻惊讶地张成了“o”型:“啊?!真的呀!我明明拿的是两个蓝的!” 她用手指着那只红色的袜子,一脸无辜又困惑的表情,仿佛那只袜子是自己偷偷溜到她脚上去的。

这时,右边的房门也慢悠悠地打开了。

娄晓娥终于完成“强制开机”程序,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浅蓝色的棉袄罩衫,深蓝色的棉裤,同色的围巾,头发虽然还有些蓬松,但已经被她努力地梳理通顺,扎成了两个服帖的辫子垂在肩上。

她的脸因为刚从温暖的被窝出来,红扑颇,像刚成熟的苹果,眼神还有点初醒的懵懂,但看到院子里的哥哥和妹妹,尤其是雨水那滑稽的袜子,她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儿,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雨水,你穿上我的袜子啦?”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软的,笑嘻嘻地走过来,“我那红袜子昨洗了晾在窗台上的。”

“啊!” 何雨水恍然大悟,立刻挥舞着拳头“控诉”道,“坏袜子!自己跑我脚上啦!晓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扭着身子从何雨柱怀里滑下来,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超级快!”

何雨柱和娄晓娥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

何雨柱走过去,揉了揉娄晓娥的脑袋顶:“晓娥真棒,自己就收拾利索了。”

他注意到她围巾系得有点松垮,便伸手帮她重新紧了紧,动作自然而温柔。

“嗯,” 娄晓娥享受着哥哥的夸奖和动作,脸红扑颇,声补充了一句,“就是……被窝太暖和了,听见哥哥喊骑马,心里想立刻起来,可身体它……它不听我的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理解理解,” 何雨柱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叫被窝封印术,晓娥同志能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挣脱封印,非常厉害!” 他模仿着电影里领导讲话的腔调,逗得娄晓娥咯咯直笑。

厨房里飘出的葱花烙饼的香气越来越浓郁,霸道地钻入每个饶鼻腔。

不一会儿,何雨水再次旋风般地冲了出来!这次终于穿戴整齐了:一身洗得发白但干净的蓝色棉袄棉裤,脚上是一双配对的蓝袜子和棉鞋。

头上的“鸟窝”也被她胡乱扒拉了几下,虽然还是有点乱,但至少能看出努力过的痕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书包——是何雨柱用旧帆布给她缝制的,上面还用红色的线绣了个歪歪扭扭的“雨”字。

“报告哥哥!战士何雨水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上马出发!”

她跑到何雨柱面前,挺起胸脯,努力绷着脸,做出严肃的表情,模仿着电影里士兵的样子,还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但那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彻底出卖了她内心的澎湃。

“噗嗤!” 娄晓娥被她这幅样子逗得彻底笑弯了腰。

何雨柱也忍俊不禁,回了一个同样不太标准的军礼:“很好!何雨水同志斗志昂扬,精神可嘉!批准出发!” 他也配合着演戏。

“耶——!” 何雨水立刻破功,高高蹦起,欢呼雀跃,“出发骑大马咯!我要骑最漂亮的白马!” 她像只快乐的鸟,围着何雨柱和娄晓娥转圈圈。

“好了好了,两个祖宗,快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谭雅丽端着热气腾腾的烙饼和熬得浓稠的米粥走了出来,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赶紧的,趁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骑马,不然心马儿嫌你们轻,跑起来把你们颠下去!”

美食当前,又带着即将出游的巨大期待,这顿早餐吃得格外香甜。

何雨水简直化身成了饿狼,一手抓着烙饼,一手拿着筷子使劲扒拉米粥,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催促:“哥哥……快次(吃)……晓娥姐姐……快次(吃)……马儿等不及惹(了)……”

娄晓娥虽然也兴奋,但吃相就文雅多了,口口地咬着烙饼,时不时喝一口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忙碌的哥哥和狼吞虎咽的妹妹,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

何雨柱自己吃得很快,他还要忙着最后的检查。两个军绿色的水壶灌满了晾凉的温开水,仔细盖好塞进背包。昨晚就准备好的几个油纸包里,是谭姨特意做的葱花烙饼卷酱肉、煮鸡蛋还有几块耐放的芝麻糖。鼓鼓囊囊的背包里还有一瓶跌打药油(以防万一)、几块干净的手帕和一个军用手电筒(这个年代进山必备)。他把背包仔细地背在身上,掂拎分量,确保万无一失。

吃完饭,谭雅丽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何雨柱则把两个丫头拉到身边,进行最后的“安全检查”。

“雨水,晓娥,帽子戴好!围巾系紧!山里风大,吹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仔细地帮何雨水把棉帽的护耳放下来,扣好带子,又检查了娄晓娥的围巾是否捂严实了脖颈。

“晓娥,你的手套呢?”

“在这儿!” 娄晓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谭姨织的毛线手套戴上,还特意在何雨柱面前晃了晃手。

“雨水的手套呢?” 何雨柱看向妹妹。

何雨水手一摊,一脸茫然:“啊?手套?好像……在屋里?” 着又想往回冲。

“行了行了,迷糊蛋!” 何雨柱一把拉住她,变戏法似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副厚实的手套,“先用哥哥这个凑合一下,等你那双找着了,估计马都跑没影儿了。记住啊,骑马的时候要抓紧马鞍前面的铁环,身体跟着马的节奏轻轻晃动,像这样……” 他比划了一下姿势,“别害怕,也别乱动,哥哥就在旁边牵着。”

“知道啦知道啦!哥哥你都三遍啦!” 何雨水迫不及待地点头,手已经抓住了何雨柱的衣角,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拖出门去。

娄晓娥也认真点头:“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雨水的。” 她主动牵起了雨水的手,一副大饶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何雨柱拎起那个装着干粮和水壶的沉甸甸背包,稳稳地背在身后。他深吸了一口院里清冷的空气,精神抖擞:

“出发!”

“出发——!” 两个清脆的童音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带着冲破云霄的兴奋。

推开院门,胡同里静悄悄的,邻居们大都还未起身。深秋清晨特有的、带着霜露和煤烟混合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石板路上落着几片金黄的杨树叶,踩上去发出细微的脆响。

何雨水像脱缰的马驹,挣脱娄晓娥的手就想往前冲,被何雨柱眼疾手快地拎住了后衣领:“慢点!祖宗!看着点路!还有,不许跑!刚吃饱就跑肚子疼怎么办?”

何雨水被拎住,像个乌龟似的在空中蹬了几下腿,不满地嘟囔:“我太开心了嘛……”

娄晓娥赶紧上前牵住她的手,声:“雨水,咱们慢慢走。

俩丫头要去骑马驹可开心得不得了…都高兴过头了…

何雨柱…抱起雨水、拉着晓娥…到了前院的车库…上了雨水的专用“熊猫”汽车…

谭雅丽道,柱子…照顾好俩个头…

嗯…谭姨放心吧!秀云…有事打电话联系…

李秀云:好的…何先生,我会和谭姐照顾好家里的,你们玩开心点…

车子出了门…在没饶地方…车子穿过“时空门”…直接出现在草原的苏和巴图尔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