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圣豪会所,清风拂面,带走了室内残留的烟酒气。
温晁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他揉了揉眉心,脸上那副从容镇定的面具才稍稍卸下。
虽然成功反将了郭城宇一军,还为公司拉来了重要的投资,但那些关于池骋过去的话,像细的沙砾,硌在心底,并不舒服。
他知道其中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也清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池骋的过去,确实是他不曾了解,也无法参与的。
不过他不了解完全是对于池骋的过去不想了解,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池骋的过去有多放浪形骸。
但是池骋现在是他的男朋友,听到那些事,温晁只感觉膈应。
不过没事,慢慢来,一个都跑不了。
温晁开车转变方向去了诊所,诊所里面的姜帅是无事一身轻了。
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暗自想着:大谓都一没露面了,也没联系我,应该是完成任务了吧。
姜帅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念:“上保佑,上保佑一定要成功啊,上保佑。”
温晁来到诊所,调整了一下表情,温晁维持着一脸愠怒的表情,快步走进诊所,一屁股坐在姜帅对面的椅子上,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气死我了!”
姜帅原本还沉浸在“任务完成”的轻松愉悦中,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见状不由地挑眉,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心里还在暗自揣测,是不是情侣之间又闹了什么别扭,正好让他看个热闹。
温晁深吸一口气,仿佛强压着怒火,语速又快又清晰:“刚刚‘被邀请’去了趟圣豪会所,可真让我开了眼!误打误撞,进了池骋常去的那个‘老巢’,从他那些‘相熟’的男模嘴里,七拼八凑,算是把他那点见不得光的老底都给掏出来了!” 他刻意加重了“老巢”和“相熟”这两个词,眼神锐利地盯着姜帅,“我现在,想把他废聊心都有了!”
姜帅调侃道:“不是吧?你今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你昨不是已经……已经跟他睡了吗?” 他暗示着前一晚上本该发生的“既定事实”。
温晁心里冷笑,面上却显出更加懊恼和愤慨的神情:“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他爸一个紧急电话把他叫回去,这事要真成了,我现在得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语气斩钉截铁,“还跟他睡?我现在没立刻跟他分手,都算我顾念旧情,忍耐力惊人了!”
“什么?!”姜帅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一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笔“啪嗒”一声,垂直掉落在看诊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般,重重地往后一靠,瘫倒在椅背上。
他绝望地抬眼望着花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完了!全完了!功亏一篑啊。”
温晁将姜帅这系列剧烈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那股因被算计而产生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嗯,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惊慌失措,感觉确实不错。
郭城宇和姜帅联手给他下套,尤其是姜帅,因为池骋的威胁,郭城宇的利用,他就不报复了,让他提心吊胆两算了,他就是这么大度。
温晁带着一肚子“火气”离开诊所后,姜帅一个人在诊室里坐立难安。
温晁那句“想把他废聊心都有了”和“没立刻分手都算顾念旧情”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完了完了完了……”姜帅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在诊室里来回踱步。
想到池骋的过去,他之前调查出来的事,以及池骋的威胁,姜帅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
不行,绝对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姜帅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郭城宇。这事儿郭城宇是主谋之一,他不能见死不救吧?
而且郭城宇好歹也是能和池骋掰手腕的人,在他那儿应该比较安全。
姜帅手忙脚乱地离开了诊所,直奔郭城宇的住处。
到了郭城宇家门口,姜帅做贼似的敲响门,心脏砰砰直跳。
门很快开了,郭城宇穿着家居服,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他看到门外一脸惊慌、眼神躲闪的姜帅,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帅?”
姜帅往屋里探了探头:“那个,你家里没有别人吧?”
郭城宇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和话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靠在玄关的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像只受惊兔子般的姜帅,慢悠悠地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姜帅松了一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郭城宇,声音都带零颤音:“你能让我在你这里躲两吗?求求你了。”
郭城宇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又怂又可爱的模样,心头一动,笑道:“你可以在我这里躲一辈子。”
……………………
另一边,温晁开车回到了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空气中飘浮着细的尘埃,明亮而安静。
他脱下外套挂好,脸上在诊所时那副佯装的愠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专注。
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他首先打开电脑,快速浏览了一遍邮箱里积压的邮件,将需要紧急处理的标记出来。
他还没工夫想那么多池骋郭城宇他们,池骋自从被他爸叫回去,还没来过公司,他当然也没见到人。
所以现在公司能够决策的就他一个,他忙着呢。
然后温晁拿起内线电话,言简意赅地吩咐助理召集项目核心成员半时后开个短会。
做完这些,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