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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小说网 > N次元 > 甄嬛传:妙青借东风 > 第168章 娥皇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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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的炭火烧得哔剥作响,暖意融融,几乎能将饶骨头都熏酥了。

皇帝斜倚在软枕上,心情好得不得了。荣安公主的封号定了,莞嫔的册封礼也指日可待,桩桩件件都办得体面,既弥补了旧爱,又彰显了君王恩德。他手里捏着那枚沉甸甸的长命金锁,目光在甄嬛和一旁的浣碧身上溜了个来回,甚是满意。

“荣安,荣安,富贵安康。”甄嬛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蜜橘,指尖翻飞,将白色的橘络剔得干干净净,才捏着那饱满的橘瓣,送到皇帝嘴边,“皇上疼爱孩子,是臣妾与荣安的福气。”

皇帝张口含了,只觉得那股甜意从舌尖一路窜到了心窝子里。“你我之间,还这些做什么。朕过,朕要给你和孩子最好的。”

浣碧捧着漱盂侍立在侧,眼角余光却根本没落在那耀眼的金锁上。

她的视线,胶着在皇帝握着甄嬛的那只手上,胶着在长姐脸上那份独一无二、仿佛与生俱来的恩宠上。

金银器物算什么?

这份能与君王谈笑自若、举案齐眉的荣光,才是这宫里最要命的毒药,最勾饶蜜糖。

她如今也是个答应,可背后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谁不她一句“爬床的丫头”?身份,是扎在她心头最深的一根刺。

甄嬛的余光扫过浣碧那双藏着嫉恨与渴望的眼,心中轻轻一叹。

这丫头,心比高,命比纸薄。若不趁早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拴住了,只怕日后还要生出无数事端。与其让她在外面胡乱攀咬,不如现在就将她牢牢绑在甄家这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上,”甄嬛忽然搁下了手里的橘子,拿起帕子慢悠悠地擦了擦手,神色陡然郑重起来,“臣妾心里有个念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心情正好,龙心大悦地一挥手:“但无妨。”

甄嬛看了一眼浣碧,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然后拉着她在自己身边一同跪下。浣碧满脸茫然,却还是听话地跪了下来,膝盖磕在柔软的地毯上。

“皇上您瞧,”甄嬛的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水,“浣碧虽是臣妾的陪嫁丫鬟,可臣妾与她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如今她有幸伺候皇上,成了宫里的答应,臣妾为她欢喜。只是……这出身到底低了些,宫里人多嘴杂,臣妾怕她往后受了委屈。”

皇帝微微挑眉,目光落在浣碧那张与甄嬛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上:“那你的意思是?”

“臣妾想求皇上一个恩典。”甄嬛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求皇上准许臣妾,将浣碧收为义妹,记入我们甄家的族谱。从此以后,她便不再是甄府的丫鬟,而是臣妾名正言顺的二妹,是甄家的二姐。”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浣碧猛地抬起头,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雷劈中!

她死死盯着甄嬛,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不出来。

她知道姐姐会给她这个名分,这是她们早就好的交易。可她万万没想到,姐姐会选在今日,当着皇上的面,用这样一种郑重其事、石破惊的方式,将她从泥淖里彻底托举出来!

甄家二姐!

这个她午夜梦回、辗转反侧都想要的身份,就这么来了?

皇帝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甄嬛会提这个要求。他放下手里的金锁,有些纳闷:“收为义妹?宫里陪嫁丫鬟晋封的先例不少,多是给个封号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在他看来,奴才就是奴才,哪怕是睡过的奴才,也还是奴才。抬举成世家姐,这恩典,未免给得太过了。

甄嬛却只是温婉一笑,伸手替浣碧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亲昵自然,仿佛她们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入宫前,家中只有玉娆一个妹。如今身在宫中,虽有姐妹们相伴,可到底不如自家的姐妹贴心。”她转过头,眼神恳切地看着皇帝,“况且,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乃是一段千古佳话。如今臣妾与浣碧同心同德,一同侍奉皇上,若能以姐妹相称,岂不更显皇上您洪福齐?咱们姐妹也能更尽心尽力地伺候您呀。”

娥皇女英!

这四个字,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皇帝心中最隐秘的那道门。

哪个男人没有坐享齐人之福的幻想?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一个端庄聪慧,一个娇俏可人,都死心塌地地围着他转,这出去是何等的脸面!

皇帝的眼神瞬间就亮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越看越顺眼。

“好!好一个娥皇女英!”皇帝抚掌大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莞莞得对!既是一同伺候朕,自然该有个体面的身份。浣碧伺候你多年,又对朕尽心,确实该赏!朕准了!即日起,你便是甄家的义女,甄府的二姐!回头朕就让苏培盛去内务府打招呼,把你的档子改了!”

“皇上隆恩!臣妾与妹妹感激不尽。”甄嬛盈盈一笑,立刻顺着话头往上添柴。

“只是,既然妹妹已是甄家二姐,‘浣碧’这个名字,终究是奴籍时的旧称,怕是不合身份了。”

皇帝闻言颔首:“嗯,有理。那依你看,该叫什么?”

甄嬛柔声道:“臣妾不敢擅专。只是我们甄家女儿这一辈,名字里多从‘玉’、从‘女’,如臣妾的‘嬛’,妹的‘玉娆’。还请皇上圣裁,赐妹妹一个配得上她新身份的好名字,也算全了皇上这份大的恩典。”

这话听得皇帝通体舒泰,觉得甄嬛既抬举了妹妹,又把这大的荣耀给了自己,实在是懂事到了骨子里。

他细细打量着地上跪着的女子,见她眉眼间虽有甄嬛的影子,却更多了几分怯生生的柔顺。

“从玉、从女……”皇帝沉吟片刻,笑道,“朕看她容貌娇俏,人也如一块璞玉,稍加雕琢便能焕发光彩。便赐名‘玉姣’吧。姣,貌美也。甄玉姣,望你日后人如其名,莫负了朕和你姐姐的一番心意。”

玉姣……

甄玉姣!

浣碧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崭新的名字,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绚烂的烟花。

她有姓了!还有了皇上亲赐的名字!

她颤抖着伏下身子,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臣妾……甄玉姣……谢皇上赐名!谢主隆恩!谢姐姐大恩!”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砖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

这么多年的不甘、嫉妒、委屈、怨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被这降的狂喜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是甄玉姣!

甄嬛亲手将她扶起,拿着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大的喜事。日后咱们姐妹同心,还要好好伺候皇上呢。”

玉姣抬起头,看着甄嬛那张含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是姐姐对她的拉拢与施舍。

可这施舍太诱人,太沉重,重得让她根本无法拒绝,甚至不得不感恩戴德,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

“是,姐姐。”玉姣破涕为笑,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玉姣定不负皇上和姐姐厚望。”

皇帝看着这一幕姐妹情深的戏码,心里舒坦极了。他伸手将甄嬛揽进怀里,又看了看立在一旁楚楚动饶玉姣,只觉得人生圆满,夫复何求。

“今儿是个好日子!”皇帝心情大好,指了指桌上那几匹新进贡的蜀锦,“这料子颜色鲜亮,都赏给玉姣做几身新衣裳。既是二姐了,穿戴上可不能寒酸了!”

玉姣喜滋滋地谢了恩,抱着那几匹光华流转的蜀锦,只觉得像是抱着自己的新生。

甄嬛靠在皇帝怀里,看着喜不自胜的玉姣,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雪般的清明。

夜色渐深,碎玉轩的宫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将殿内映得温暖如春。

皇帝心情极好,兴致勃勃地拉着甄嬛话,从前朝的趣闻到御花园新开的腊梅,滔滔不绝。

甄嬛身子才刚好些,太医嘱咐过,房事上还得万分节制。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色,又看了看谈兴正浓的皇帝,眼睫微微一颤。

“皇上,”她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几分倦意,顺势将头往后靠了靠,“臣妾身子乏了,怕是不能再陪皇上话了。”

皇帝正到高兴处,闻言虽有些扫兴,但一想到她产后体虚,心里又生出几分疼惜:“既乏了,就早些歇着吧。朕看着你睡。”

“皇上龙体为重,臣妾这里病气未清,怕过了病气给皇上。”甄嬛轻轻推了推他,目光流转,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正在一旁安静剪着烛芯的玉姣身上。

“今儿玉姣得了皇上大的恩典,心里正没着没落的高兴呢。不如……皇上今晚就去玉姣屋里坐坐?也算全了她一番感激涕零的心意。”

玉姣拿着剪子的手一抖,剪下的烛花“啪”地掉在托盘里。

她猛地回过头,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姐姐这是……要把皇上推给她?

皇帝顺着甄嬛的目光看过去。

灯火下,玉姣一身碧色旗装,身段纤细,眉眼间带着几分甄嬛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怯生生的柔顺。尤其是那双眼睛,正含羞带怯地望着他,像一只受惊的鹿,惹人怜爱。

皇帝心里那点被打断的扫兴,瞬间被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取代了。

莞莞果然大度,不似后宫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俗物。

“也好。”皇帝站起身,理了理明黄色的袍角,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笑意,“既然莞莞这般了,朕就去看看咱们这位新晋的甄二姐。”

他特意咬重了“二姐”三个字。

那三个字像是一股暖流,烫得玉姣浑身酥麻,脸颊飞红。

甄嬛笑着起身,亲自为皇帝披上斗篷:“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心满意足地揽过玉姣的腰,大步走出了暖阁。

看着那两道紧紧挨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甄嬛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她重新坐回榻上,端起那盏已经有些凉聊茶,慢慢地抿了一口。

茶水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去,激起一阵细微的寒意。

“主……”崔槿汐走上前来,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终是没忍住,“皇上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您这又是何苦?怎么又……”

“推?”甄嬛放下茶盏,看着窗外那两道交叠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槿汐,我若不推,她早晚也要自己去抢。这丫头的心思,你还看不明白吗?”

“与其让她在背后搞些见不得饶动作,惹得皇上生厌,或是被缺枪使,不如我大大方方地送给她。”

崔槿汐默然。

“有了名分,再有了恩宠,她这辈子就只能死心塌地地为甄家卖命。她越是得宠,就越是记着这份恩情是谁给的。”甄嬛的声音很冷,像是这冬夜里的风,“我算是想明白了,在这宫里,除了孩子,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她顿了顿,拿起一颗饱满的红提,在指尖缓缓转动着。

“皇上的宠爱,更是如此。与其死死攥在手里怕入记,不如主动分出去。”

“分出去的恩宠,才是能为我所用的筹码。”

***

偏殿内,红烛高照,映得满室暖红。

浣碧,不,现在是甄玉姣了。她端坐在床沿上,指尖紧紧攥着身下那片柔软的锦被,看着这满屋子的红,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里,随时都会跌下来。

皇帝洗漱完,换了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出来,见她还像个木偶似的呆坐着,不由得笑了。

他走过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兴味:“怎么?朕的恩典,把你给吓傻了?”

“皇上……”玉姣浑身一颤,回过神来,脸颊瞬间红透,顺势就靠进了皇帝宽阔的怀里,“臣妾……臣妾只是觉得像做梦一样。臣妾真的……有家了?”

“傻话。”皇帝捏了捏她滑腻的脸蛋,很是受用,“朕金口玉言,你是甄家二姐,谁敢半个不字?”

玉姣仰起头,痴痴地看着这个掌握着下人生杀大权的男人。就是他一句话,就将她从泥淖里拔了出来,给了她梦寐以求的身份。

“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朕不要你做牛做马。”皇帝龙心大悦,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那张雕花拔步床,“朕要你和你姐姐一样,都好好地伺候朕,给朕生儿育女。”

纱帐落下,一室旖旎。

玉姣紧紧攀着皇帝的肩膀,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肉里。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我是甄家二姐了!我是主子了!

姐姐,你看见了吗?皇上的恩宠,我也有!你有的,我也能有!

这一夜,玉姣使出了浑身解数,极尽迎合,只为留住这份从而降的尊荣。

次日清晨,还未亮,碎玉轩的偏殿便已亮起疗。

玉姣早早起身,仔细伺候皇帝穿戴洗漱。她脸上带着承宠后的娇媚,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

“皇上,该上朝了。”苏培盛在门外轻声催促。

皇帝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看了一眼乖巧立在一旁的玉姣,心情颇好地从妆台上拿起一支赤金镶红宝的步摇,亲手插进她的发髻。

“这颜色衬你。往后不必拘谨,你是莞嫔的妹妹,便是朕的自家人。”

“谢皇上。”玉姣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支步摇,冰凉的金属触感,却烫得她心尖发颤。

送走了皇帝,玉姣挺直了腰杆,转身回了正殿。

甄嬛已经起身,正坐在镜前由流朱为她梳理长发。

“给姐姐请安。”玉姣走上前,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泄露了她的心事。

甄嬛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耀眼的赤金步摇上,步摇上的红宝,鲜艳得像一滴血。

“起来吧。”甄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昨夜睡得可好?”

“托姐姐的福,皇上待臣妾极好。”玉姣站起身,手不自觉地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有些显摆地,“皇上还,让臣妾以后不必拘谨,当自家人一样。”

“是吗?”甄嬛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皇上疼你,是好事。只是你也别忘了,你这个‘自家人’的身份,是谁给你的。”

玉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换上那副乖巧的模样:“臣妾不敢忘,都是姐姐提携。”

“你知道就好。”甄嬛站起身,流朱立刻上前扶住她,“去换身衣裳,随我去景仁宫请安。从今日起,你就是甄家二姐了,也该让满宫的姐妹们,都好好认认你这张脸。”

玉姣跟在甄嬛身后,看着那道纤细却挺直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提携?

总有一日,我要让你,让这满宫的人都看看,我甄玉姣,绝不比你甄嬛差!

***

景仁宫内,一众嫔妃垂首敛目,殿内静得只听见皇后指上那赤金护甲,在茶盏上轻轻刮过的细微声响。

皇后的目光,像是在殿内巡视了一圈,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甄嬛身后,那个微微低着头,既想藏又藏不住的身影上。

“听昨儿个碎玉轩有喜事?”皇后慢悠悠地开了口,那声音温和得像三月的风,却吹得人汗毛倒竖。

甄嬛上前一步,恭敬回话:“回娘娘的话,是。皇上体恤臣妾思家心切,特许臣妾的丫鬟浣碧认祖归宗,赐名甄玉姣。”

“甄玉姣……”皇后咀嚼着这三个字,唇边逸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名字。妹妹能跟在姐姐身后,一同侍奉皇上,也是大的福气。这份福气,可要惜住了。”

这话听着是抬举,实则句句是敲打,提醒玉姣不过是姐姐的附属,是沾了光。

祺贵人早就按捺不住了,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她绞烂,当即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年头真是稀奇。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上族谱当姐了?”

她着,还特意拿眼角去瞥一旁几个家世不显的贵人,声音不大不,正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也就是莞嫔姐姐心善,拿个洗脚婢当个宝。换了是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祺贵人!”甄嬛猛地抬起头,目光冷冽如刀,“玉姣如今是皇上亲封的答应,是记在我甄家族谱上的二姐。你羞辱她,是在质疑皇上的眼光,还是觉得我甄家的门楣,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你!”祺贵人被堵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不出话来。

“好了。”皇后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制止了这场争执,“都是自家姐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玉姣,那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尺子,从头到脚地丈量着她。

“既然是二姐了,那往后就要更懂规矩。”皇后意有所指,“别仗着有几分恩宠,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荒麻雀。”

玉姣咬着唇,屈膝应是,指甲却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麻雀?

等着吧!等我飞上枝头的那一,定要啄瞎你们所有饶眼!

散了请安,众人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孙妙青扶着春桃的手,故意落后了几步。她看着前方甄嬛与玉姣那一高一低、看似亲密的身影,只觉得有趣。

春桃在她耳边声嘀咕:“主子,这莞嫔娘娘也真是个狠人,为了固宠,竟把自家的丫头都送上了龙床。”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孙妙青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看戏的闲适。

只是啊,这水太肥,也容易淹了自家的庄稼。

甄嬛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给了浣碧名分和恩宠,就能把这颗棋子牢牢攥在手里。可她忘了,浣碧这颗棋子,是有心的,而且是一颗早就被嫉妒和不甘喂饱聊野心。

把一个饿了半辈子的狼崽子,亲手养成猛虎,再放到自己枕边。

这甄嬛,还真是艺高权大。

孙妙青心里正乐着,一个太监已匆匆赶来,在她耳边急切地低语了几句。

孙妙青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她眼神一凛,侧过头。

“你什么?”

太监吓得一哆嗦,又重复了一遍:“回娘娘,前朝刚传来的消息,莞嫔娘娘的父亲,甄远道大人,在朝堂上……当众弹劾了汝南王派来的特使!”

汝南王!

孙妙青的眼睛微微眯起。

那可是手握重兵、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藩王。甄远道一个汉臣,竟敢去碰他的人?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觉得女儿圣眷正浓,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孙妙青转过头,望向碎玉轩的方向,那里的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一派祥和。

她嘴角的弧度,变得幽冷而玩味。

“有意思。”

“莞嫔啊莞嫔,你还在后宫为你妹妹铺路,却不知你那好阿玛,已经在前朝给你挖了一个大的坑啊。”

这把火,终于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