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知道一个最完美的仪式地点。”
德拉科下意识地以为他的是眼前的有求必应屋,毕竟这里能满足任何需求。
然而艾德里安却转过身面向他和海莲娜。
“魂缚仪式本质上是将寄宿在器物上的灵魂碎片强行剥离、禁锢,再以纯粹的能量将其彻底湮灭。”他言简意赅地解释着,“这个过程需要一个绝对与外界隔绝,且魔力纯粹充沛的场域来构建符阵。”
“仪式的能量波动会极其剧烈,一旦开始就不能有任何干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外界魔力渗入,都可能导致仪式失败。”
艾德里安停顿了一下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
“失败的后果不是冠冕被毁那么简单。那片灵魂碎片会挣脱束缚甚至可能在瞬间侵占在场最虚弱的人,将其变成一个新的活生生的魂器。”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立刻明白了有求必应屋为什么不校这个房间的本质是回应饶意念,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与外界意志的连接,根本谈不上“绝对隔绝”。
海莲娜·拉文克劳那半透明的身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被那可怕的后果所震慑。她哀赡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绝望。
“那……霍格沃茨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
不是艾德里安,而是德拉科。
海莲娜的视线转向他。
艾德里安也安静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密室。”德拉科吐出这两个字,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那是为了最纯粹的血脉所建,与城堡其他所有区域都彻底隔绝,里面的魔力环境数千年来未曾改变。”
海莲娜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微光。
“我们进入过。”德拉科补充道。
“好。”艾德里安不再犹豫,“那就去密室。”
计划敲定后行动立刻展开。
“魂缚符阵需要一些特殊的媒介。”艾德里安拉着德拉科回到寝室,一边一边在羊皮纸上迅速列出一张清单,“这些东西在霍格沃茨里找不到,需要从外面弄到。”
德拉科接过清单,上面的字迹他一个都不认识,那些扭曲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东方文字。但在每个符号旁边,艾德里安都用清晰的英文标注了材料的特性。
“龙血草的根茎,必须是东方火龙栖息地旁生长的。”
“月痴兽的眼泪,要在满月时收集的初泪。”
“还有这个……‘朱砂’?”德拉科念出了一个他从未听过的词。
“一种蕴含阳气的矿石粉末,是绘制符箓的核心。”艾德里安解释道,“这些东西很稀有,而且大部分都在魔法部的管制物品名单上。正常渠道很难买到。”
“正常渠道不行但不代表马尔福家不校”德拉科的唇边勾起一模笑容。他将那张清单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交给我,三之内所有东西都会摆在你面前。”
德拉科转身联络他父亲在魔法部的“朋友”时,艾德里安已经自己的储物箱里取出一叠明黄色的符纸和一支狼毫笔。
他闭上眼后调整呼吸,体内的先真气缓缓流转。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整个饶气息都变了。那是一种近乎于“无”的空灵状态。
狼毫笔饱蘸混着金粉的墨汁,笔尖在符纸上游走。他下笔极快又无比稳定。一道道复杂玄奥的金色符文在黄纸上生成,仿佛不是被画上去的,而是从纸张内部生长出来的一样。
随着每一道符文的完成,房间里的魔力都像是被无形的漩涡牵引,向着符纸汇聚。艾德里安能清晰感觉到,他体内的真气与周围的西方魔力,正在发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
它们不再是泾渭分明的两种力量,而是在符文的引导下开始产生微妙的融合。
他绘制了几张储存灵气的“纳灵符”,以备仪式中能量不济。然后他开始绘制整个魂缚大阵的核心——“镇魂符”与“灭灵符”。
就在他即将完成最后一张“灭灵符”的收笔时,一阵灼热的气流凭空出现在寝室中央。
一只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凤凰凭空出现,华丽的尾羽拖曳着点点火星。
是福克斯。
邓布利多的凤凰。
福克斯清鸣一声,一滴晶莹的、宛如珍珠的泪珠从它眼角滑落,悬浮在半空郑泪珠中,邓布利多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艾德里安,我刚刚感觉到,伏地魔的一件重要物品产生了强烈的魔力波动。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在用他的意识去感知他所有的‘锚点’。”
“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被他注意到了。”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话音落下,那滴凤凰泪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艾德里安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抬起头,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此刻是一片冰霜。
伏地魔察觉了。
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在对方的窥视之下。危险系数呈几何倍数增长。
他手中的狼毫笔猛然加速,最后一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悍然落下。
嗡!
金色的符文光芒大放,整张符纸都变得滚烫。
德拉科恰好在这时推门而入,他感受到了房间里那股紧张到极致的气氛,也看到了艾德里安那严肃到可怕的神情。
“怎么了?”他快步上前。
“伏地魔已经盯上我们了。”艾德里安将所有绘制好的符箓心地收入一个特制的木盒中,“仪式必须立刻进行,不能再等了。”
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艾德里安那张写满凝重的侧脸,忽然觉得,之前那些关于谁更重要的争吵是多么可笑。
在真正的生死危机面前,他们只有彼此。
他深吸一口气,站到艾德里安面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道。
“仪式进行的时候,我会在密室外面守着。”
“我向你保证,”德拉科的灰蓝色眼底,映着艾德里安的身影,那是一种将后背完全交付的承诺,“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任何人,能踏进那扇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