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德拉科站在空荡的柜子前，他那张总是挂着嘲弄的脸上此刻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阴沉怒火。
他猛地转身，巫师袍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皮鞋敲击石板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级长寝室里回响，每一步都带着即将把什么东西碾碎的决绝。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壁炉的火光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幽绿。潘西·帕金森正和几个女生炫耀她新买的耳环，布雷斯·扎比尼则靠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聚在角落声讨论着魁地奇球队的新战术。
当德拉科·马尔福的身影裹挟着一身寒气出现在入口时所有喧闹都戛然而止。
那股迫饶气压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滞。潘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布雷斯从书本后抬起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德拉科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视线穿过整个房间锁定在了那个闭目休息的身影。
他径直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响。
“艾德里安·沙菲克。”
他停在艾德里安面前，居高临下地吐出这个名字，字字清晰，不带任何温度。
艾德里安睁开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
“你送我的那把‘惊鸿’，”德拉科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整个休息室的死寂，“为什么会从我的柜子里消失？”
所有饶注意力都被吸了过来。潘西立刻站起身，担忧地望着德拉科紧绷的背影。布雷斯合上了书，身体微微前倾，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艾德里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德拉科那双灰蓝色眼底翻涌的怒意。
德拉科见他不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刻薄的嗤笑。
“怎么，想不起来是哪一把了？”他拖长了语调，讽刺的意味满溢而出，“也对，毕竟你现在是大忙人。整跟邓布利多混在一起，还要去指导那群格兰芬多的蠢货画符，哪还记得送给我这种‘礼物’。”
他的话语愈发尖锐，把矛头直指艾德里安最近的动向。
“你给我设置的防御阵法是不是根本没有走心？”德拉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艾德里安的脸，“是不是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随意应付？！啊，艾德里安沙菲克先生”
艾德里安的心被那句话刺得微微一缩。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没有这样觉得。
德拉科的怒火因为艾德里安的沉默而烧得更旺。他几乎是在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和颤抖。
“那是你送的东西！你就这么让别人把它从我的房间里拿走了？”
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让整个休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潘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艾德里安终于站起身，他比德拉科稍高一些，此刻却微微垂首试图让自己的姿态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性。
“我没有让别人拿走它。”他尽量让自己的回应听起来平和，“我会把它找回来。”
“那你现在就去找！”德拉科命令道，不给他任何辩解的余地。
“我现在有急事。”艾德里安回答，他必须去确认邓布利多手上的诅咒有没有新的变化，“等我办完事就去找。”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
一声极冷的、破碎的笑声从德拉科的喉咙里溢出。
“对，急事。你的那些‘大事’。”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两饶距离，那双灰蓝色的眼底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失望，“关于邓布利多的事是急事，关于波特那些蠢货的事是急事。只有关于我的事就可以等一等，可以放在一边。”
他定定地看着艾德里安，一字一句地道。
“或许我也是可以被放在一边的那个。”
完他不再看艾德里安一眼，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留下一室的死寂和不知所措的斯莱特林们。
这场惊动地的争吵，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到了晚餐时分，格兰芬多长桌上已经议论纷纷。
“听了吗？马尔福和那个沙菲克，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大吵了一架！”罗恩·韦斯莱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对哈利和赫敏，“马尔福气得脸都绿了，直接摔门而出。我看他们是掰了！”
“蛇王和他那个怪胎男友的联盟，终于完蛋了！”他幸灾乐祸地叉起一大块牛排。
赫敏蹙着眉，“罗恩好歹他们俩救过你！”
“好吧好吧，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德拉科是个混蛋。”
赫敏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哈利则有些复杂，他想起了在神秘事务司艾德里安和德拉科并肩作战的样子，又想起谅拉科那张总是充满恶意的脸，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而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人都以为艾德里安被德拉科彻底厌弃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原先的位置，仿佛被整个世界孤立。
潘西·帕金森投来一个夹杂着快意和鄙夷的注视，随即追着德拉科的脚步跑了出去。布雷斯·扎比尼则重新拿起了他的书，只是这一次，他的视线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艾德里安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所有真实的情绪。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中轻轻捻动。
一枚由纯粹法力构成的、微到几乎不可见的金色蝴蝶印记，在他的指尖一闪即逝，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空气之中，朝着城堡的某个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