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正式队员王强和赵建设也慌了神。
两人一对眼神,立马指向骆孙二人:“我俩一直在一块搬箱子,可以相互作证。”
“箱子摔了,肯定是他俩谁干的。”
孙丽娟急得尖叫:“你们少血口喷人!”
可已经晚了,众人怀疑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组长只是想找个能平息事赌人,眼神也锁定了他们。
孙丽娟下意识看向骆千军,只见他满头大汗,眼神里满是的哀求。
孙丽娟意识到,他想让她顶下来。
她心里又酸又疼。
她知道骆千军家里条件不如她,这次机会对他太重要。
自己家里好歹有些门路,就算受了处分,以后或许还能找补……
她一咬牙,开口道:“组长,是我搬的时候没拿稳,箱子磕地上了。”
时樱挑了挑眉,没立刻信。
“磕哪个角了,正好验证一下。”
孙丽娟心里打鼓:“左前角吧?记不太清了。”
众人合力把箱子翻过来,清理掉堆积的墨渍残渣,果然,箱子左前角破损最严重,破口形状也吻合撞击痕迹。
时樱心想,真让她撞运气对了。
她看了一眼孙丽娟,希望这姑娘日后别后悔。
骆千军一直紧盯着箱子,见状明显松了口气,后背的汗都凉了。
时樱:“组长,这你可不能轻拿轻放吧?”
组长我也是这么想的:“孙丽娟工作严重失职,损坏重要物资,取消替补资格,个鹊案记过一次。”
档案记过!
孙丽娟如坠冰窟,这比取消资格严重太多了。
她下意识想求情,却被骆千军一把攥住手腕,用力捏了捏。
看着他恳求的眼神,孙丽娟最终把话咽了回去,但心底却微微发凉。
骆千军居然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为她,以后能靠得住他吗?
她不知道。
组长转向时樱:
“人给你揪出来了,处分也给了。你的要求都满足了现在,衣服怎么办?你真能解决?”
其实,他将这件事上报,领导肯定也能解决。
可,关键是他不想让领导知道,出了大差错,他也要受处分。
只能赌一把了!
时樱点头:“给我样衣和每个饶尺寸单子,人我来联络。资金.….
“资金我马上批条子,预支多少都行,只要能解决问题。”
时尚文急得直抓头发,压低声音问时樱:“时樱你咋还真答应了,这一时间……”
时樱看着他担忧又惭愧的脸,安抚地拍拍他:“放心。这事儿我能办。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养养胳膊,明还得彩排呢。”
时尚文哪里肯:“我哪能走,我留下帮你。”
时樱冲他眨眨眼,露出一丝为难:“哥,你在这儿可能不太方便…….”
不方便?时尚文猛地一愣,随即猛的想起来,堂妹夫!
他豁然开朗,心中却瞬间涌起巨大的羞愧。
堂妹在京市哪有什么人脉,这是要去求那个还没正式结婚的对象帮忙?
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堂哥,让她去开这个口。
时尚文喉咙发哽,声音都有些哽咽:“对不起,樱樱。”
这些话听得旁边的人一愣一愣。
时樱很忙,没有和他掰扯,径直回了家属院。
她从空间里掏出本本,开始人脉大点兵。
要她的人脉在哪里最多?
那无疑是各家工厂。
无论是之前凭着拖拉机图纸认识的厂长们,还是今早上帮忙修机器的“第二被服厂”,还是她师父的人脉,绝对是非常有用。
特别还有之前共事的高级技工,他们常被其他厂子请去修机器、调电路,那一个个走哪都受欢迎。
要他们肯帮忙打个招呼,对口布料厂、配件厂的门,总能敲开。
时樱拨通羚话:
“喂?东方红纺织厂总机吗?麻烦转技术科李援朝老师傅……”
“杨厂长?我是时樱,有件十万火急的事得求您搭把手…….”
“张厂长?您好,又是我,时樱,实在不好意思……”
一通通电话拨出去。
她言简意赅,急需大量特定色号藏蓝色涤卡布、演出服专用配件及附件,更需要在明早彩排前赶制出三十二套一模一样的演出服。
能帮得上忙的人也回应异常痛快:
“时工放心,布料我找朋友想办法!”
“配件?我们车间现做也得给你弄出来!”
“你等等,我们这就派人过去!”
就连帮不上忙的也答应帮忙问问。
半时不到,时樱家里的人都快坐不下了。
全是各个厂里的办事员和高级技工。
布料厂的人举着样衣细看:“这藏蓝的色号少见,我们没了。但友谊厂有,色差应该不大,让他们赶紧送。”
“要是还有差别,我们再刷一层染料盖住,先糊弄过眼前这关。”
金属扣,肩章这些可以从旧衣服拆下来直接用。
但是一些特殊的装饰,就得重新进行缝制上色。
这是个顶点麻烦的事,但还是有人接下了。
最后缝制环节,时樱直奔今早刚去过的第二服被厂。
赶过去时,已擦黑,下班的工人们三五成群往外走。
眼尖的厂长远远瞧见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跑着过来:“时同志,是机器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今早上刚帮过忙,下午就来讨人情,时樱不好意思的:“机器没事,是我想请咱们厂里老师傅帮个忙,加班赶制演出服。”
厂长一听,心落回肚里,想到时樱早上又是帮他们修机器,就是给维修员讲解,保住了厂子的脸面和外汇,嘴角忍不住咧开:
“哎呀时同志,您太客气,您帮了我们厂大的忙,这点事算啥?包我身上!”
他转身冲人群喊:“同志们!时同志有紧急任务,愿意加班的留下。”
众人都还认识时樱,对她的印象很好,要不是时樱,那些卖劣质机器的外国人怎么会退了外汇,还答应给他们补偿。
时下的职工都是非常团结的,除了家里有事的,能留都留下来帮忙了。
时樱对着人群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辛苦同志们了!”
工人们笑着摆手:“时同志不用客气。”
很快,布料、配件陆续送达。
灯火通明的车间里,各种声音连成一片,众人都没有松懈,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困了就喝一大杯浓茶,或者捻一捻耳垂醒神。
边透出灰白时,三十二套崭新笔挺的藏青涤卡演出服,整齐挂好。
时樱一一检查过,尺寸非常精准,而且样式也仿得非常像,
厂长直接让人开车送时樱去招待所。
车在招待所门口停稳。
时樱跳下车,一夜未眠让她眼底带着倦色,但精神亢奋。
她刚要去开后备箱,却被旁边的一幕吸引住视线。
这对吗?